“你是盛望的人吧?设计师?”男子好奇地打量他,但神情是友善的。
白阙含糊地回答:“差不多吧。”
“我叫钱莱,是聂老师的朋友!”
男子热情地伸出手,白阙虽然讶异又尴尬,但还是与之相握:“白阙,我……也算是聂老师的朋友吧。”
白阙有些奇怪,为什么钱莱就可以称呼聂逸为“聂老师”,可他却要直呼其名。
疑惑只是在脑子里一晃而过,他并没有太在意。
“当然算了,”钱莱笑得很亲切,“聂老师这个人啊,如果不把你当朋友,是绝对不可能跟你出来喝酒的!”
白阙讶异地看向聂逸。
“话太多了。”聂逸漠然地说。
看聂逸这显而易见的不悦,钱莱倒像没看见似的,甚至抽出那人身边的座椅,很自然地坐了上去了,然后拿起一根烤鱼就啃了起来,吃相还挺优雅,一点儿渣都没掉。
聂逸都被气笑了:“我让你坐了吗?”
“我是看白阙在面子上,关你什么事?”说完还朝白阙抛了个媚眼。
白阙非常无语,很想说,你俩如果想打情骂俏扯拉上我。
尴尬归尴尬,既然是聂逸的男友,也要稍微巴结一下,所以白阙拿起菜单,小声说:“要不我再点一些好了……”
话未说完,他手上猛地一空,菜单竟然被聂逸夺走了。
“你不用管他。”聂逸说。
“诶我说,给我们家增加点儿营业额能要你命吗?”钱莱气愤地说。
啊?
合着这大排档是你家开的啊?!
或许是看出了白阙的惊讶,钱莱解释说:“这是我舅的店。”
原来如此。
原来选大排档不是因为聂逸接地气,是因为钱莱啊。
“还是再点一些吧……”白阙说。
“都说了不用管他。”聂逸再次拒绝。
白阙闭上了嘴。
看着那个勾引未遂的对象,白阙突然有些感慨,幸亏提早知道了他有男友,否则要真使出浑身解数勾搭最后发现竹篮打水,那才是丢脸丢到外婆家。
聂逸跟钱莱看起来感情真的很好,莫名的,白阙觉得有些别扭,就是那种想喝一杯的别扭。
他给自己斟了一杯白酒,刚想端起来,就被聂逸拦住了:
“悠着点,会醉的。”
白阙躲开喝了一口,却被辛辣呛得直咳嗽。
聂逸干脆把连杯子带酒一起拿走,放在了柜台上,回来的时候,那人的表情阴沉得要命:“不要在我面前借酒消愁。”
“我有什么愁?”白阙耸耸肩,“算了,不喝就不喝吧。”
说完拿起一根羊肉串泄愤一样地啃了起来。
而钱莱就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直看得白阙浑身发毛。
“话说,”钱莱忽然神神秘秘地凑近白阙,“你姓白,也在盛望,你不会是……”
“钱莱。”聂逸突然打断了他,语气非常不好。
“行吧行吧我不问了,”钱莱突然起身,朝白阙摆摆手,说,“回见。”
说完就走,非常突然。
白阙一脸懵逼,烤羊肉含在口中忘记咀嚼。
这顿酒喝得白阙非常别扭,而且还被免了单,让他更别扭了。
他实在不想占钱莱的便宜。
离开的时候,白夜明的车已经停在巷口了。
白阙打算送聂逸一程,毕竟他们都喝酒了,而且对方比他喝的要多,可是没想到聂逸不仅拒绝了,而且还不阴不阳地说:
“你哥哥对你的行程真是了如指掌。”
“嗯,没见过吧?上班了还需要哥哥接送的废物。”白阙自嘲一笑。
了如指掌那是因为白夜明背后的父亲,他跟聂逸喝酒的这件事,肯定是他父亲默许的结果。
当然了,勾引对方的事情,父亲肯定是不知道的。
“你觉得自己是废物?”聂逸漠然地问。
“难道不是吗?”白阙心想,我是废物这件事,你不是十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吗?
聂逸沉默地看着他,半晌,竟转头就走,连句再见都没有。
“喂……!”
不理他。
白阙看着那高大的背影,气得吹胡子瞪眼。
犯什么脾气?难道气他打扰今晚的约会了?
白阙烦闷地上车,而白夜明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
“如何?”
“什么如何?”
“你和聂逸。”
白阙目眦欲裂,把今晚压抑的怒气一股脑地发泄出来:“我不是告诉你他有男友了吗!!”
白夜明愣住了,眼睛瞬间被受伤的情绪占满。
白阙的心一揪,但他拗着一股劲儿,不想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