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酬？”白夜明疑惑地问，“阙阙这边报酬没谈好吗？”

白阙瞬间红了脸，小声提醒说：“哥……在别人面前别叫我小名。”

他偷看聂逸，好在这人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虽然他知道白夜明叫惯了这个小名，可是…阙阙……怎么听感觉缺心眼。

“我跟白阙说的是十倍报酬，怎么？要反悔？”

白夜明果然怔了几秒。

“……聂老师，最近太忙，我还没来得及跟我哥说，您不要在意。”白阙连忙解释，确实有点苍白，对这件事他一直回避，因为知道如果说了，他和白夜明都免不了父亲的一顿教训。

“您的要求并不过分，而且提供了那么重要的情报，价值不止十倍报酬。您放心，只要竞标拿下来，再多的报酬也是可以的。”白夜明笑着说。

白阙暗自窃喜，既然他哥这么说，肯定也代表了父亲的态度，看来这次的竞标势必要拿下来，报酬已经算不得问题。

可聂逸的表情却异常深邃晦涩：“夜明，你很有信心啊。”

“我是对你有信心，也对阙阙和他的团队有信心。”白夜明诚恳地笑道。

聂逸没回应，只是勾起唇角，扯出一个难懂的笑容。

白阙听不懂这两个人的对话，他很好奇，可是，看聂逸那讳莫如深的样子，大概率不会跟他多说什么。

等把聂逸送到那个偏僻的小区，白阙的好奇心已经膨胀到快要爆炸，可等白夜明坐回后座，他正要开口，没想到对方竟然率先说：“阙阙……”

“哥……你不觉得这个小名听起来就像我缺心眼吗？”

“抱歉。”白夜明面无表情地说。

白阙忽然觉得不对，因为白夜明这种表情，一定代表他有心事。

“哥，你说吧，什么事。”

“你觉得聂逸这个人怎么样？”

“哈？”白阙被问懵了，“什么怎么样？”

白夜明转过头来望着他：“聂逸，在你看来是个怎样的人。”

白阙眨着眼，虽然不解，但还是选择如实说：“……你知道，他之前说我没有天赋，因为他的这句话，我才被迫放弃了画画这条路。就算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可是……”

“所以，你讨厌他？”白夜明微笑着问。

“……算不上讨厌，”白阙说，“其实我之前是很尊敬他的，毕竟是老师，而且那么年轻就在纽约办过画展……所以……我觉得他讨厌我还差不多。”

白阙挠挠头，尴尬地笑了笑。

“嗯。”白夜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白阙愈发疑惑：“哥你到底想说什么？从刚才开始你跟聂逸就神神秘秘的。”

“聂逸在设计界的人脉很广，盛望很需要这样的人才，”白夜明沉声说，“他刚才也在提醒我，这次的竞标很有可能失败。”

“什么……？！”白阙几乎要蹦起来，“竞标还没开始就唱衰，他不会是对手派来的奸细吧？”

白夜明安慰一笑：“欧佩服饰有内定的广告商，往年我们也不太在意，只是现在盛望的经营每况愈下，需要借这次机会造势，所以才考虑请聂逸过来。”

“哦……”白阙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聂逸的提醒是好心，却被他这么误会，“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嗯，努力是必须的，只是……”白夜明忽然有些迟疑。

“哥你怎么吞吞吐吐的？”白阙有些不悦，今晚他哥哥奇奇怪怪的，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生疑虑。

“我只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白夜明蹙着眉，看起来好像被什么事情困扰一般。

白阙干脆向后一仰：“不说就算了。”

看哥哥还不说，白阙有些着急，却又不好立刻反口，只能侧目偷看对方。

“阙阙啊，哥有一件事想求你。”

‘终于说了。’白阙想。

“你说。”

白夜明好像真的承受了巨大压力，反复迟疑犹豫，又这样过了足有十分钟，在白阙的好奇心已经膨胀成热气球的时候，对方终于轻咳两声，当作开场白。

“聂逸的性向……呃……他喜欢男人。”

白阙哑口无言。

“……他…什么性向……跟我、跟我有什么关系？”白阙的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不是傻子，白夜明提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只是想八卦。

“白阙，”白夜明突然直呼其名，眼中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哥在想，如果聂逸喜欢的是你，一切是不是都能迎刃而解。”

‘果然……’

白阙并不认为对方在说笑，只觉得白夜明最近压力太大已经疯了：“哥你冷静一点，就算聂逸是Gay也跟我没关系。咱们把这次的竞标拿下来，公司的问题就能缓解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