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按着疯狂跳动的心脏,正往外走,没成想拐角处遇到了人,宁诽拎着灯笼站在廊下看着他,似是等了一会了。
“时公子,可有空聊两句?”
时也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跟着他到前堂去。
宁诽点了两盏烛台,倒了茶水才坐下说话,“时公子说自己是领越仙子座下弟子?”
昏暗的烛光下,宁诽目光晦暗不明,看不清神情,但从他的语气和神态中能感受到压迫,是质问和试探。
时也淡定的抿了口凉茶,压一压躁动的情绪,这才慢慢悠悠的回答,“何姑娘不依不饶,我胡扯诓她的话,我不是仙乐门的弟子,但领越仙子曾授我道法,也算是我的师父。”
宁诽:“时公子没有自己的事吗?为何一直跟着何姑娘?”
时也抬眸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反问:“何姑娘是宁会长什么人?”
宁诽毫不犹豫的回答:“挚友。”
烛光跳动,时也浅浅一笑,答的坦然,“我的事与她有关,我在寻答案。”
宁诽看他坦荡的模样,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我总觉得你像我一个朋友。”
时也:“宁会长,好歹同生共死过,我以为我们已经算朋友了。”
宁诽怔住,怪不得周漫说他嘴厉害,果然会噎人。
“何姑娘她看似随性洒脱,但心思很重。”
时也:“我叫她小满。”
宁诽:“……”
姑娘大了留不住!
宁诽正色道:“你们的事我不插手,我只是想提醒时公子,小满不是你能戏耍的人。”
时也轻声叹了口气,闷声反问:“宁会长,谁戏耍谁?”
宁诽再忍不住了,翻了个白眼起身回屋。
左钥:“干嘛去了?”
宁诽吓了一跳,“还不睡?”
左钥蹙了蹙眉鼻子,“感觉到有灵力波动,又没找到来源。”
“错觉。”宁诽睁眼说瞎话,把他推出屋子,毫不留情的关了门。
没一个省心的。
临近日出周漫才入睡,梦里是青苔院吵闹的日常,她先是睡得安稳,直到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后,止不住的担惊受怕——怕醒来。
前堂。
福禄客栈还在歇业中,堂中只有三人,李诏聖给余余盛粥,东方持吃着馒头,眼巴巴看着门,半晌也不见一个人人影。
“元凡来信,说在安允镇等我们。”
余余喝着粥点了点头,“长板派小分队又能一起了。”
李诏聖:“吃完去吧剩下的事办完。”
东方持收回眼神,应声后看向窗外,蔷薇花依旧开的艳,他不禁有些落寞,“不是说万物有灵吗?”
他声音太小,余余和李诏聖都没听到。
三人突然听到响声,回头看是左钥撞到了门框上,少年们都愣怔住,不知该不该打招呼。
左钥无所谓的揉了揉脑袋,一边往前走一边说话,“这门也太窄了。”
走到他们边上不等他们起身行礼就摆了摆手示意,自然的坐下和他们说话,“你们师姐昨晚破阶了。”
三人皆瞪大了眼,余余和东方持脸上都挂了明晃晃的笑,都起身要去找师姐,左钥忙阻止,“刚破阶费神,让她睡够。”
两人这才重新坐回去,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都是夸师姐的话,李诏聖偶尔也点头应和。
左钥:“你们忙完来找我,你们基础太差了,光练功不够,我给你们开开窍。”
闻言,三人错愕不已,这是要开小灶的意思吗?
余余激动的跳了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
黄昏时,周漫才缓缓醒来,睡了一觉神清气爽,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她看桌上放着新衣服,和往常一样是青绿色,挠了挠头去换上。
东方持听到开门声就吆喝,“师姐师姐,时哥哥买了好多吃的,快来快来。”说着不忘往嘴里塞吃的,余余从李诏聖前面端了一盘子糕点跑来,笑吟吟的说,“师姐,这是五福城特有的蔷薇花软糕,你尝尝。”
周漫睡眼惺忪的找时也的身影,在廊下看到了他正和左钥聊的开怀,她随手捡了一块糕点,拍了拍余余脑袋,然后往他们那走去。
看两人聊的水深火热,周漫一阵疑惑,他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就算左钥能聊,也不至于这么自然吧?
她走近,直接问道:“宁诽呢?”
左钥:“去店里了。”
时也看她手里的糕点捏碎了,抬手接住接住了碎渣,左钥不自讨没趣,回头看院里的小孩,翻越过栏杆去找他们,“吃完了没?”
三人闻声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一致点头。
周漫看着一头雾水,碰了碰时也肩膀,小声问:“怎么回事?”
时也看碎渣落在她衣服上,耐心的捡在手里,头也不抬的答,“小持说,左钥给他们开小灶。”
“这么突然?”周漫惊诧。
时也:“身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