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漫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他,长叹一口气,“啧,我还真是拿不准你性子。”
“但是你能拿捏我。”时也说完就拎着东西往前走,不给她再打量的机会。
周漫几步追上他,歪着脑袋看他耳朵红,脸也红了,比刚才说喜欢她还红,她想起摊主的话,难以理解的挠了挠头,“时也,不是吧,人家那是在骂你!”
“另一方面来说,他觉得我和你般配。”
周漫:“……”
这得是什么脑袋才能想到的角度?
比河水逆流还神奇。
他们回客栈,才到巷口就闻到了菜香味,周漫拎着裙摆就赶紧跑,果然见宁诽端着菜出来,抬眼见是她笑了笑,下巴点了厨房的方向,“三哥做饭呢。”
周漫惊喜万分,这可不就省事了嘛。
她蹦跶着去厨房,依着柱子看里面的人穿着襜衣,系着襻膊,颠勺、放作料,动作一气呵成,同时还要指挥东方持拿东西。
东方持手忙脚乱的打下手,下菜时还会被溅起的油吓到逃窜。
厨房里明明只有两个人却热闹的像是七八个人,左钥的声音穿透力强,锅勺相撞的声音和菜爆香的声音都掩盖不住。
她看的笑弯了腰,想起以前青苔院里乱成一团的厨房。
时也拎着菜珊珊而来,看她笑出泪花,挑了挑眉,“这么高兴?”
“就是高兴。”周漫点头,示意他快点把菜送过去,不忘嘱咐,“你最好放下就走。”
时也没问为什么,因为他很快就明白了,菜还没落桌上,左钥就开口使唤他把肉切了,把菜洗了,还要他顺便把刚用过的碗洗了。
周漫原以为时也会撂挑子不干,没想到他居然顺从的进了厨房,舀水洗碗洗菜……
她不由得张了张嘴,这是闹哪样?
宁诽给她拿了桃子,和她一样依着柱子看厨房,目光全在时也身上,“那小子什么来历?”
周漫咬了一口桃子,面露惊讶,“我以为你已经查到了。”
“今天三哥问过了,没有查到。”宁诽转着桃子玩,提醒她,“所以说,连我都没一点消息,你就知道他来历不简单了吧?”
周漫坦言,“他知道我不是何姑娘。”
宁诽瞪眼看她,“嗯?”
周漫看桃子被他捏软了,忍不住的按住他手,解释道:“何姑娘之前和他认识,我刚活就遇到了他,交过手,暴露了。”
“没以此要挟?”
“不是要挟,各取所需。”
宁诽眼神变得意味深长,看了看她再看了看时也,凑近两步,小声问,“没有其他的事?”
周漫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嫌弃的把他推开,“暂时没有。”
“嗐!”
宁诽失望的叹气,终于咬了一口桃子。
周漫打趣;“三哥这是特意为你洗手作羹汤?”
“你没事多读读正经的书,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知道一个词就乱用!”
宁诽抬手敲了敲她脑门,咬牙切齿的教育。
“哈哈哈。”周漫捂着脑袋笑,继续逗他,“你怎么知道我看不正经的书,宁诽,你是不是偷看过?”
宁诽推开她脑袋,吃着桃子往堂里走,周漫也屁颠屁颠跟着去,桃子咬的嘎嘣脆。
“你们哪日动身?”
长板派的任务是要送请柬,不可能在一个人地方耽搁太久,五福城已待了十多日,再留下恐会影响后面的行程,宁诽已经算过了,他们必须得离开了。
周漫往桌前走,看着琳琅满目的菜肴摆了摆手,“不急,我和你一起接宁诂。”
宁诽一怔,而后垂眸道:“不用。”
“宁诽,我和柳夫人说的那句话也是说给你听的。”周漫收回目光,回头看他,神色恳切,“还有,你劝我的话也该自己先做到。”
“能说会道了,我都说不过你了。”
他无奈一笑,顺手给她摘了飘落头上的花。
周漫也笑了笑,天天和时也斗嘴也是练出来了。
她手舞足蹈和他说着从长板派出发的一路见闻,宁诽笑眯了眼,应和着他的话。
院内切菜声和炒菜声阵阵,热闹的像过节。
“来来来,上菜了!”
左钥吆喝着上菜,时也也一手端着一盘,东方持抱着一摞碗出来,不忘喊余余和李诏聖吃饭。
吃饭这事周漫本来就积极,更何况吃左钥做的饭,不用招呼就已经坐下了,看李诏聖和余余还不来,就指使东方持去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