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里待得越久那种不适感就会越明显。
头晕脑胀,浑身乏力,昭月也是实在撑不住了,索性靠着墙想眯一会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昭月是被一碗从天而降的馊饭泼醒的。
半碗菜汤混着硬的指甲都快掐不动的散碎干粮,被人从上面浇下来,落得浑身都是。
昭月惊醒,被落得满脸都是的馊饭呛得忍不住咳了两声。
还没等反应过来上面作恶那人就已经离开了。
昭月抹了把脸上的菜汤,眼睛还有些睁不开,索性闭着眼摸索着把外衫扯下来收拾了一下身上。
她随意把脏了的外衫一丢,却意料之外地听到衣服撞在墙上的声响。
昭月微怔,又缓了半晌才睁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觉得这屋子又小了几分。
她起身,像之前那样贴着墙根走了几圈,忍不住蹙起眉来。
不是错觉,她现在每走一圈,大概要比之前少个五六步的距离。
倘若两三步还能说是步子大小的缘故,可昭月记得清清楚楚,她贴着墙走时基本都是一只脚的脚尖顶着前一只脚的脚后跟缓慢挪动步子。
除非说她一夜之间脚长大了许多,不然不可能差这么多。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底下有什么奇门遁甲。
就依着温窈商先前所说,温嬷嬷把人关在这里面是为的叫人屈服。
关进来的人多了就要最听话的那个,可如今只有昭月一个人,便要换一种手段。
她不用争,也不用别人来磨。
光是这青红交加的烛火和难闻的气味、莫名其妙产生的不适感和时不时会泼下来的馊饭就已经够磨人的了。
即便最后真的不会屈服,在这里也不用待太久,十天半个月的就已经够人疯了。
在这里怕是只有顺从一个选项,就算最后要变成疯子傻子也要变成一个顺从的疯子傻子,毕竟是要去伺候贵人的。
但温嬷嬷最喜欢的恐怕就是一个顺从的正常人。
若是昭月猜得不错的话,这屋子里那股难闻的气味怕是为了遮挡什么东西的气味的,她所有的不适感都是源于那被掩藏起来的东西。
她让浮屏回去送信,约定的时间是半个月,若是时间一到她还没有任何消息,那就要采取行动了。
只是这里显然不可能按正常的方法推演时间,昭月只能按照那会移动的墙和每天倒下来的饭算时辰。
她强撑着坐在屋里数头发,这么来回差不多两三次心里大概有了估量。
送饭和墙移动的时间似乎差不多,她每次数头发的时候尽可能保持匀速,数出来的根叔也相差极少。
来送饭的人这几天倒是会多等一段时间,似乎是在等待昭月借此机会开口改变主意。
毕竟饭食委实不算好不说,就连底下的地方也是越来越小,还被那不知名的东西熏了好几日。
胆子小的估计早就吓傻了,昭月却只是时不时地“哭”两声,一句话也不肯说。
上面的人似乎比昭月还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昭月却无暇顾及那个,她估摸着既然这墙能移动,这地下必然还有一些其他的奇门遁甲能通往别处。
不然温窈商说得所谓那对被关进来的兄妹到底去哪了呢?
何况昭月这几日也不是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只是模模糊糊地极不真切,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动静,甚至配上这周围的烛火,很难让人想不到鬼神出没这种说法。
但昭月绕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找不到半分异常。
昭月无奈轻叹,有些气馁。
只感觉头顶上方噼里啪啦一阵作响,估计是下雨了。
昭月伸手在那墙面上摸了一把,估摸着上面的雨水还不小。
这私牢建在地底下,阴雨天潮湿得很,这墙面又材料特殊,那潮气都化成水滴挂在墙上了。
昭月用手蹭了些水擦了擦干裂的嘴唇。
她倒是忍得住饿,只是渴得厉害。
外面下的这场雨正好叫她稍微润一润嘴唇,只是昭月蹭到右手边那面墙时突然发觉有些不对。
她凑近了仔细看了看,却发觉这面墙上虽也有凝成的水汽,可对比其他三面墙就有些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