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幕还没结束又马上唱下一出,生怕施念反应过来其中有什么鬼。
抓过来的宫人脸上有血,但是不像是用刑,更像是摔的。皇帝只消看上一眼宫人便肝胆俱裂,然后说:“谁指使你的。”
“陛下无人指使,是奴婢和小宫人玩闹,不知道是施大人。”拙劣的借口很快就被拆穿。
“你分明是故意的,施大人的衣饰和宫人哪有半分相似!”杨妃愤怒。
“那你倒是说说和你玩闹的是哪位宫人?你原本要杀的是谁?”玉妃说。
杨妃和玉妃一唱一和,再加上押着他的人用点力这人马上就招了。
“是,是玉贵妃指使的,她给了我很多钱。”
听到这话施念连看戏的心情都没了,怎么这么俗啊,来点意料之外的剧情不好吗?
“陛下,臣妾冤枉,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宫中每一笔财物都有记录,每一个宫人都有典籍。若我给这宫人半分钱我必不得好死,还请陛下明察!”玉贵妃跪得快。
“是啊父皇,我母妃一向对施念好,之前陵墓之事甚至愿意以身作保,怎么会害施念呢!”梁铭跟着跪。
皇帝没有相信任何一个人的话,继续看着那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咬破嘴里的药丸自尽。
“他服毒自尽了!”杨妃惊呼说。
一时间场面混乱起来,每个人都手忙脚乱,一直不说话的渡天弦终于忍耐到了极点,他站起身朝着那人就去,施念是想拦都拦不住。
毒起效需要时间,而渡天弦抓住他的后颈往口中甩下另一种毒药。以毒攻毒,短时间内死是死不了,但全身剧痛的折磨换成谁都承受不住。
“谁指使你的。”同样的话换成渡天弦来说压力就完全不同。
之前宫人虽然畏惧皇权,但还是按安排好的词交代,可渡天弦给人的压力就想取命的死神,是真的打算让自己下十八层地狱。
宫人全身颤抖还是闭嘴,渡天弦只好帮他一把,捏住他的肩胛骨直到捏碎为止。
“是三皇子!是三皇子!他给的钱,我一老小都是他安排的。”出于求生的本能宫人脱口而出。
“为何要这么做。”渡天弦继续问。
“我不知道,我只是听他安排,三皇子让我有机会就弄伤施大人栽赃给玉贵妃。”
“钱是怎么给你的。”
“三日前就备好的现银,我让人埋在我老家了。”都是可以查证的讯息,甚至因为过于详细而让人感到不安。
算得上越权了吧,渡天弦在战场上经历过下手自然不留情面,可现在在皇宫,你说话比皇帝好使算怎么一回事?
后面渡天弦问的问题只是在增加这段供词的可信度,至于答案是不是三皇子他不知道。
杨妃只慌了一下,马上说:“不可能的陛下,这是栽赃啊,琐儿是什么品行陛下最是清楚。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对此皇帝没有说话,或许是牵扯到一些不该牵扯的,又或者让人看了笑话让人产生不满。皇帝看着渡天弦的目光变了,从之前的几分欣赏变成几分迟疑,甚至有点怨毒。
只有那么一瞬间,但是这个带着恨意的眼神被施念看见了,果然,他们进宫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施念不得不起身说:“陛下,此事皆因臣而起,都是臣的罪过。想来这人居心狠毒要挑起陛下家事,还请不要信一面之词,好生排查还贵妃和三殿下清白。臣已无碍,多谢陛下款待。”
为这番话感到意外的不止是渡天弦,还有梁铭,施念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
当然不是因为施念转了性格,而是意识到这里不是他们的主场,无论如何他们要先离开宫里再做打算。如果得罪了皇帝,对渡天弦绝对是件危险的事情,他现在要顾及到渡天弦才是。
“爱卿要多休息才是。”皇帝忽然被施念弄得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宫中诸多不便,更何况家中才有臣需服的药,还请让臣回家修养。”施念话都说到这个份上。
你家的事情我不管,你要骂谁罚谁都不关我的事情,放我们走吧,不想参与这些污糟事情。
“来人,备车架护送施卿和渡卿回府。”皇帝正好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施念自请离开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负责送他们走的还是梁铭,与来时的嬉笑完全不同,他面色难看,在施念上车之前说:“今日之事,我有责任,对不住。”
“二殿下不必如此。”施念说。
“待我查出幕后之人······”梁铭想做个许诺,让施念放心。
却没想到施念居然说:“你查出来代我说声谢谢。”
“啊?”梁铭没听懂。
“我谢谢他全家。”施念继续说。
这下梁铭听懂了,但不知道施念为何会这么说,偏偏这里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地,一看施念似乎真的没事,心情还很好,看来是没对他造成多大影响。
“来日我再私下给你赔罪。”梁铭想到待会儿自己要面对什么完全笑不出来。
“小事,我先走了,有事随时找我。”施念不是个纠结之人,主要是他不敢断定谁做的,更何况什么影响都没有不是吗?
回程的车上,渡天弦问:“你为什么不让陛下重惩?”
“他不会为了我惩罚他儿子的,我们应该识趣。”施念演了这一会儿心累,靠着渡天弦说。
“可你受到的伤害怎么办?要是再有人暗算你怎么办?”渡天弦的想法自然是斩草除根。
“不行啊,至少现在不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静待时机看他们狗咬狗。”施念尽量逗他笑。
渡天弦实在是笑不出来,只好说:“算了,我不管你了。”
“你不管我谁管我啊。”施念赖在他身上,任他说什么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