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温明明不烫,渡天弦却觉得自己头有些晕,尤其是当转头看见施念分明的肌肉线。以前也不是没有看过,只是与现在的心境大不相同。
“念,我们是不是泡太久了?”渡天弦怀疑是水的问题。
“你不舒服?那我们出去吧?”施念以为是泡太久的缘故,便拉着还懵懵懂懂的渡天弦起身。
但却忘了自己才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一个,站起来那刻肺部剧烈的灼烧感让他眼前一黑,下一秒就差点摔到池子里,还好渡天弦反应极快马上把人捞在怀里。
“你别乱动,我来就好。”渡天弦慌啊,洗个澡要是摔了他该怎么办啊?
施念正要辩解,急着说话引得心肝脾一起开始疼,要是搁普通人身上这种内脏创伤人应该被均匀地涂抹在地面上了,但施念抗住了,只是恢复并不好受。
一连串的咳嗽让渡天弦手足无措,外间守着的人听到也要进来。
“谁都别进来。”施念几乎在听见脚步的同时就开口。
话说得很及时,不然即便有几扇屏风挡着今晚渡天弦也会臊死。开门的动作停下,外面的人老实守着,这才给了渡天弦反应的机会。
先是扶施念坐下,再是去拿毛巾以及内里的衣服。直到换好衣服渡天弦都还在手忙脚乱,他不敢多看可要帮施念穿上衣服就不能不看。
弄得施念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脸惆怅地说:“天弦,你这样以后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渡天弦自己穿好衣服回头看施念。
“不行,今晚开始我得开始帮帮你,帮你脱敏。”施念知道只要迈过一些坎他就会好很多。
当然不是说现在就要做点什么,但至少要先适应各种身体接触,等到有一天水到渠成渡天弦从身到心都属于自己。
“走吧,回房。”施念不多解释,渡天弦就稀里糊涂地被施念带回房间。
还以为有要事相商或者要吃宵夜之类的,没想到施念就是单纯的准备搂着人睡觉,啥也不干。
今天一天过得相当充实,施念早累了,要不是为了欣赏一下渡天弦的身材他才不会费这些功夫。
渡天弦见状就要转身走,施念拦腰抱住,脸埋在他腹肌的位置,手感有点硬,但是还好。
“你去哪儿?”施念质问。
“我,天黑了,我也该回房休息。”渡天弦虽然是有点羞涩,但不至于什么都不会去想,相反他很期待。
拜托,对方是施念诶,谁会不想呢?只是现在施念身体受不了,怕接触过火导致什么不可控的后果。
“想什么呢?你今晚只能睡在这里。”施念不给他机会。
“可,可,这次不一样,郡主在,要是你母亲发现不太好,反正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渡天弦还顾虑着要在梁爱华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偏偏施念不在意,只消一推两人就滚到里面,渡天弦会因施念有伤而不做反抗,施念正好和他额头相抵,呼吸相碰。
“天弦,别走。”施念不用别的话语阻止,这一句足够。
接着就是唇舌交缠,他们将之前相欠的亲密逐步补上。即使两人心里都有数,事情还是朝着一些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不过恰到好处的默契可让着一切停在真正不可控门外,再喜欢也不是时候。
“晚安,等我好了再继续。”施念只能让他先欠着。
而渡天弦也点头,躺在施念的身边就够了,其余的从来都不着急。
天还没亮,传旨进宫的人已经到了郡主府,违反常理的作息让施念一肚子火,这是来宣旨的?这分明就是给他下马威,想到这里施念躺在床上说不动就不动。
招待着宣旨之人的梁爱华听到下人这么传也来了脾气,直接杀到房里去逮施念。刚到门口还未推开房门就隐约听到对话声。
“施念,你这样闹脾气也不是办法。”
“不去了,我不去,他这是要给我穿小鞋呢?谁家好人大半夜传旨啊,欺负我不懂?有本事亲自来请。”施念还是一如既往。
“可是今日不去你要以什么样的借口呢?”梁爱华这下才听出是渡天弦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梁爱华产生一些疑惑,他是来请施念的吗?怎么感觉不像呢?但她没时间管那么多推开门先进去看看施念再说。
屋内唯有两个小丫头守在外间,准备好的衣服放在一旁都没动过,一看就知道施念不让她们进去。里间的床幔隔绝了梁爱华的视线,她正要掀起渡天弦却先她一步拉开床幔。
听到渡天弦声音时梁爱华其实有过预想的,但不是现在这样。
“郡主?”渡天弦以为又是下人来催,结果看到是梁爱华他慌了,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在梁爱华脑子一并宕机,两人都尴尬就没有那么尴尬。
打破僵局是施念撒娇般地说:“母亲,我浑身不舒服,我不要去了。”
是否舒服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施念有借口,这种借口一抓一大把。
即使知道是借口,梁爱华也要伸手去触碰他的额头,温度稍微有些高,“没事,母亲去和他们说,你什么都别管继续睡吧。”
本来是准备把人捞起来的,真来了心里是千万个舍不得,不就是进宫吗?什么时候去不是去?
再看向渡天弦,梁爱华还是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再加上渡天弦紧张不言,更是一头雾水,不过梁爱华还是说:“我不打扰你们了。”
其实看着梁爱华离开的背影,渡天弦总算知道施念这个性格怎么养成的,他一直都有可以胡闹的资本,只要他不愿意家里人是真的不逼迫他。
“你生气了?”施念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