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心看过去,见离得茶铺老板最近的一桌,有两三个人,面前摆着茶壶和瓜子,正聊着天。
闻言,沈安心也端起茶杯来尝了一口,茶香四溢,如沐春风般,倒是比一些茶铺上的好喝一些。细细闻起来也更清新,只不过在中药铺子旁边,草药味道掩盖住了茶香。
这么好的茶才没那么多人来品尝。
听刚才那几个人说话的意思看来是常常来喝茶的老主顾了,年轻的老板也和他们很熟络,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这倒是让沈安心心中多了些忧愁,看来什么也不是那么好干的,万事开头都很艰难,就怕他连这个头都开不了。
正寻思着,店铺外来了一伙穿着官府模样的人。
有二三个,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簿子还有正拿着笔记录着什么。
就看店老板薛之远走上前道:“官老爷,这是今天的二两银子地税钱。”
薛之远很熟练的从怀里拿出二两银子来。
其中以为放下手里的薄卷,拿出一个锦囊来,呈深红色的锦囊上绣着一个大大的青色官字。
将拿二两银子放进去转而有些不满道:“庙会就这么五天,拢共十两银子,不一次交齐了还得让我天天来这里催着你,我们也难做啊!”
薛之远笑了笑道:“几位官爷坐下来喝几杯茶,真是辛苦了,只是这铺子盈利不好,位置也偏,每天赚的不够摊税钱的,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有些难。”
薛之远这话透露出那么一点为难,本意的是想让这几位体谅一下,不要总是把他的位置安排的这么偏僻。
可这几位显然没有这个意思,其中一个高大粗壮的官兵道:“怎么?不满意别干,没钱别开铺子,还白占着这个位置,就这条街上的一个角落你知道有多少人想破头挤进来都挤不进来了。”
这话说的就是一点情面都没有了。
沈安心就是进来坐了这一会都感觉不到茶香了,充斥这鼻腔的多是中药材味道,若不是来买药,单纯是来喝杯茶休息休息的可能真的不会在这里多停留。
薛之远一时噎住不知说什么好了。
那几个官兵伸手挥了几下空气,彷佛也是闻着药味有些烦躁,拿了钱也就走了,连喝碗茶水的便宜也不占了。
这阵热闹过去了那几个老主顾也打圆场道:“害,这些人可是神气几天了,这春会可是多少人赚钱的由头。”
薛之远也不好说什么,连连叹了两声气道:“什么生意也不好做,我这些钱全拿来买教训了,今日还是你们几个老伙计来捧场,这小兄弟在这待得也久,不知道还能不能闻出这茶香来。”
薛之远说到最后有了一些自嘲的意味。
铺子里这些人都齐刷刷看向了沈安心和苏寻。
沈安心微微一笑道;“茶香需要细品,我和夫郎喝着很是沁人心脾。”
薛之远还有些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好多了,哈哈一笑道:“小兄弟既然爱喝,我便多请小兄弟喝一碗。”
沈安心一愣,不好意思推脱道:“这怎么行?掌柜的做生意够艰难的。”
沈安心是为薛之远着想的,生意客流量少就算了,怎么好让让人请自己一碗,都不容易。
薛之远倒是一笑道:“一碗茶还是富裕的起的,做生意这些年赔的比赚的多,不为挣钱就为落一声好了。”
旁边那几位听了只哈哈笑起来。
沈安心和苏寻也就没有在推脱,继续多喝了一碗茶就出了铺子。
这一上午沈安心和苏寻逛的也比较开心,喝了点茶买了点果子和糕点,手里的银两有限,但也能满足两个人之间的快乐了。
临近中午,沈安心和苏寻找了一家面馆,一人一碗炸酱面也很满足。
不知道为什么,沈安心看着不远处的酒楼,闻着淡淡的香味,看着吃面吃的正香的苏寻心中一软。突然就想对着自己夫郎说几句甜言蜜语,早晚有一天挣钱了要带着他去酒楼里搓一顿,但话到嘴边他又生生咽了回去。
这话也太像画大饼了,啥也没干先给自己夫郎画个大饼。
沈安心怎么想也觉得不好,还是等挣到钱了再说这话也不晚。
苏寻正美滋滋吃着炸酱面,看着对面的沈安心脸色一会明亮一会阴暗的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