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拧紧眉头,时间已经很晚了,等明天再找人来看吧。这一晚,就先忍忍吧。
屋子里只有手机电筒的光,凌宇往掌心呵着气,他第一次知道,没有暖气的农村屋子,竟是这样冷,简直像冰窖一样。
难怪人们总说乡村艰苦,确实如此。
凌宇烧了热水简单洗漱后,搓着发红的手拉过被子闭上了眼睛。
许是白日里体力透支,再加上夜里寒凉,第二天凌宇醒来,就发现自己发烧了。他浑身酸软发疼,就连呼吸都是烫的。
凌宇暗道一声糟糕,他来时匆忙,并没有准备那些常备药,只好强撑着咬牙起身,去了一趟诊所。
*
大雪天,再加上扭伤的脚踝尚未完全痊愈,出不了门,许池就待在家里读书。
忽听趴在堂屋门口的菲多警觉地汪了两声,许池放下书,走了出来:“菲多,有人?”
菲多冲许池摇摇尾巴,朝院门走去。
许池跟了上去,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倒是门上挂着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退烧药,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
是凌宇。
许池扭伤的这几天,凌宇每天往他这里跑,那信就没写了,许池想着也正常,哪里有那么多的话写呢,没想到今天,凌宇的信又出现了。
他捏着那封信,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
这段时间,凌宇不会放过任何跟他见面的机会,今天竟然没有露面,有些奇怪。
许池拿着袋子,更往外探了探身,他想顺着脚印判断凌宇离开的方位,可惜风雪肆虐,转眼间就抚平了雪地上留存的所有痕迹。
许池没看到凌宇,倒是跟隔壁抱着孙女看雪的花婶对上了视线。
花婶笑着跟许池打招呼。
许池又往外迈了几步,更方便交谈一些。就见花婶怀里的小孙女儿裹得跟小球一样,帽子、围巾、手套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十分可爱,
花婶的目光落在许池手中的袋子上,笑着说:“是小凌刚刚过来了,你这朋友呀,贴心。”
许池捏着袋子里的退烧药,眼神有些复杂。他屋子里常年备着常用药,凌宇其实没必要走着一趟。
他转念又想到,凌宇跟他在一起生活那么久,是知道他的习惯的,凌宇还走这一趟,只是为了稳妥——万一他没存药了呢?
就在这时,隔壁花婶的丈夫和儿子回来了。
两人今天照例出去帮忙,他们的肩头和帽子上都落满了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来,神色疲惫。他们见花婶跟许池聊天,气氛和谐,就笑着说:“聊什么呢?”
花婶就说了凌宇过来送药的事情。
花婶的丈夫一听就说:“凌宇啊,他家电线昨晚上被掉落的树枝砸断了,我们早上去看了一趟,没法修,得更专业的电工才行。就是这天气,怕是进不来,只能等雪停。”
许池一怔,花婶也有些意外,她把孙女儿交到儿子怀里,说道:“停电了?难怪,我瞧着刚刚小凌脸色不太好,咳嗽,说话还很虚弱,是生病了吧。”
“嗯,高烧,那脸色差的。”花婶的儿子逗着自家孩子,说道:“这个天气断电,没有暖气又生病,希望他扛得住才好,要是加重了,医院都不好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