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鹊?”
被子拱了两下,显然里面的人不愿意理会他。
沈阙缩在被子里面,咬着唇,想要掉眼泪,说实话,李善缘打他的时候虽然脱了他外面的棉裤,但还隔着一层裤子,用的力气也不大,其实不疼,但是他就是觉得丢人。
沈阙蜷成一小团,决定要好好让李善缘反省一下自己,他沈阙也是有尊严的!
沈阙正想着要冷着李善缘,就感觉被子被掀起来一个小角,然后有人钻进了被子。
他一转头,就跟李善缘脸对上了脸。
沈阙:……
“生气了?”
沈阙快速地将头扭回去,扭啊扭地就想离李善缘远点。
李善缘伸手,一把把沈阙捞了回来,他脑袋搁在沈阙脖颈上,脸颊贴着他的脖子,温热温热的,很柔软。
沈阙不适应这样亲密的举动,有些不自在地按着李善缘的头,想要推开他。
“滚……”
李善缘不听他的,用嘴唇在沈阙细嫩的脖颈上一下一下地蹭着。
“很疼吗?”
沈阙不出声儿,跟睡着了一样。
李善缘见沈阙不理他,有点想笑,他坏心眼地在他最敏感的腰窝里摩挲着。
沈阙终于是装不下去了,他用力排开李善缘的手,气道:“李善缘!你烦不烦!”
李善缘厚脸皮道:“你疼的话,我帮你揉一揉,揉一揉就不疼了……”
沈阙:……
他怎么不知道这人这么不要脸?还揉一揉?揉什么?他知道自己打的哪里吗?那是占便宜还是揉伤啊?
“滚!”
“不滚。”
“……”
“小鹊,我错了,我不该打你的,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沈阙快要气笑了,你打都打完了!
“李善缘,你有完没完?”
李善缘把他转了个身,摸了摸他的脸。
“以后不准再买那些闲书了,那些会教坏你的。”
“……”
“知道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
“小鹊乖~”
……
这边,孙承志跟在林浩身后回了村长家。
“你说,那个贱人会说话,李善缘也知道?”
面对脸色狠毒怨怼的林浩,孙承志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伺候的不好,惹了这尊瘟神不快,丢了自己在私塾读书的机会。
“是,是,但是善,李善缘应该不知道他要骗您。”
孙承志到底是有些念着李善缘的好,思索着想要把锅甩到沈阙身上。
“哼,全都是贱人!老子饶不了他们!”
林浩眼球充血,脸色蜡黄灰暗,现在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吓人,他身上的那一坨坨赘肉更加显得恶心。
孙承志忍不住挪开了目光,不想再看。
真是个恶心人的玩意儿。
“李善缘是不是明天要去山上打猎?”
孙承志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但看着林浩骇人的神情,不敢问出口,只得讷讷地道:“是,是……”
“哼哼,你明日去将李善缘和那个贱人引进我布置的陷阱里,让山上的野狼咬死他,明白吗?”
“啊?这,这,那可是大山!会出人命的啊!”
林浩盯着他,冷笑几声:“要的就是出人命,死光了才是最好,孙承志,你不会心软吧?”
孙承志被他他那样注视着,只感觉汗毛倒竖,手心直冒冷汗。
“你,我,不,不……”
林浩眯起眼睛,靠近孙承志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给李善缘通风报信,老子有的是办法弄死你,还有你那个老娘。”
孙承志心里冷得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脚底生寒。
“不,不敢。”
“你最好是,你以为自己又是什么好货色,虚伪恶心的臭虫,认清自己的地位,好好办事,好处少不了你的!”
“是,是……”
……
孙承志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他疲惫地推开门,面对的依旧是冷锅冷灶,还有咳嗽不停的母亲。
被称作父亲的男人还没有回家,不知道在哪里赌钱。
孙承志眼前一片眩晕,他快速地跑出房子,冲到外面的田埂上,滑坐到地上,用手抱住自己的头,将自己精心打理好得,专门为了去私塾上学的头发揉乱,崩溃地大哭出声。
凭什么他们过得这么好,而他就要被拖死在这个家里,为什么!?
“啊啊啊啊啊——”
他没办法了啊,没办法了啊,原谅他吧,原谅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