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又走了大概半条街，李善缘终于是进了一家书铺。

他本想拉着沈阙一起进去，但沈阙非说书铺里边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坚持要在门口等他。

“你就进去吧，不用担心我啊，我就站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的，你一出来就能看见我。”

李善缘想着小鹊年纪小，许是看见了什么新奇事物，于是道:“你可以在附近走走，但是别走的太远，一刻钟以后一定要回到这里来，好吗？”

沈阙大喜过望，点头如捣蒜:“嗯嗯嗯!”

沈阙伸长了脖子，在确定李善缘进了书铺，并且消失在颇有些杂乱的书架后面时，他转身就往回走，进了刚才走过的隔壁街道。

沈阙一路上细细地观察着，他刚刚跟1111预支了一两银子，现在可也算是个小小的富豪了。

沈阙左顾右盼地张望着，他在一家木工铺子钱停住脚步，他明明记得刚才在这边上有一个小地摊，上面有卖书的，怎么一回头找就不见了？

“你在找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询问。

沈阙转头，就看见一个头戴方巾，皮肤白净，眉清目秀的男生，大概十岁出头的样子，给人一种很平静，很有书香气的感觉。而对方正直直地看着他。

沈阙被他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他总感觉男生平静的目光有一种将人看穿的透视感。

“你是谁？你一直盯着我？你想干什么？”

对方似乎并没有恶意，他又看了沈阙一眼，道:“你是不是在找状元杂货铺。”

沈阙瞪大眼睛，他怎么知道？他刚刚看到的小地摊就叫状元杂货铺!

“你，你有读心术？!”

对方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沈阙。

沈阙:……

沈阙更加坚定了回去之后要把发小的小说全部撕掉的想法，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对方沉默了片刻，还是解释道:“我没有读心术，只是你适才经过我铺子的时候一直在盯着我的铺子瞧，还看了好几眼我旁边的铺子，应该是在记位置，看你走回来，这才猜测你是不是在找我的铺子。”

沈阙咋舌，这是什么细微的观察能力，他是在眼睛上安了一个显微镜吗？

他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咳咳，原来你就是状元杂货铺的老板啊？你今年几岁了？”

这小孩儿还怪有营销手段的，知道给自己的书谱打上个状元标签。

男生眼神淡淡的，但沈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出来一种鄙视。好像在谴责他生硬而又虚伪的话术。

沈阙:……

也许是看在他毕竟是自己的顾客的份上，男生最终淡淡地回答道:“我今年十一岁，你想要买什么？”

沈阙倒也不吃惊，毕竟在这个年代，这个年纪出来帮父母干活减轻生活压力的实在是不少见。

“嗯，我想买几本闲书，你的铺子上有没有聊斋志异或者三侠五义之类的？”

男生看了他几眼，道:“跟我来。”

沈阙被男生领着，到了他的铺子前。

沈阙看着挤在逼仄的巷子里面的小小的一个铺子，不由得好奇:“你刚刚那个位置不是很好吗？干嘛搬到这角落里来？”

“因为别人不让摆，我抢不过他。”

“……呃，好吧。”

男生从旁边搬出来一堆书，放在了沈阙眼前:“你要的书，你自己挑吧。”

沈阙看着那厚厚的一沓书，忍不住又问道:“你有这么多书？”

“嗯。”

“你叫什么名字啊？”

“赵四。”

沈阙:？？

真的假的？赵四？不过，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沈阙想了一会儿，实在是想不起来，只得暂时作罢，放弃与自己的脑子斗争。

他挑了几本，随后有些神秘地凑近赵四，道:“哎，小朋友，你这里有没有那种书？”

赵四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书？”

沈阙歪着头，想着该怎么形容古代小黄书。

“就是那种，有两个人打架的那种，一男一女的那种。”

赵四诡异地没接话，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他:“你想□□宫图？”

沈阙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呃，是吧？”

话说现在的小孩都这么直接了的吗？难道是他落后了？

赵四又玩下腰去，在杂物堆里翻来翻去，找出了五本封面空白的小册子，大概两个巴掌大小，一厘米厚度，用线装订起来，页边边都泛黄褶皱了，一看就是没少翻看。

沈阙用一种是男人我懂你的暧昧眼神看向赵四，随后大手一挥:“全给我抱起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