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啧啧道:“就算与你说过,但能上心记住也是一种能力。看来我没找错人。”
花霖九狐疑:“你找我?”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许攸扶住自己的下颚,“只是今日出门时有一道长找上我,说我今日拜访客人时要寻一女子,其人巧舌如簧,只要稍作打听便能寻到。不过我今天刚来就被本初叫去书房议事,到现在才得空出来,正担心寻不到人,喏,刚刚过去的小童却指点了我。”
他说的那个小童,应该就是木桃吧。花霖九在心里苦笑,自己哪算得上巧舌如簧,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但她顺着对方的说法问:“找我,又有什么作用呢?”
许攸偏了偏头:“那道长说,这女子是我的吉星,只要寻到对今后大有裨益。我本是不信,也就是随口一打听,但现在见到,却觉得那道长或许说得不错。”
裨益?什么裨益?因为知道你未来会做叛徒所以想立刻去警告袁绍不要和你来往的裨益?
花霖九暗道封建迷信害死人,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存在也确实挺玄学的,一时不知刚刚是在骂别人还是骂自己,索性闭嘴不言。
这许攸似乎还有话要说,只见他刚刚张嘴,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子远,你怎么在……阿九?”
二人不约而同向许攸身后的方向看去,却见袁绍站在不远处,他的发丝有些凌乱,脸色是肉眼可见的苍白。而且花霖九还注意到,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她从未见过袁绍露出这样的表情。
许攸赶紧将袁绍扶了过来,他解释道:“我只是在府中迷了路,顺口向这位姑娘问路罢了。”
袁绍满脸写着不信,但他没有再追问,眼睛只看着花霖九,语速有些急促:“为何不在前厅做事,却在这里?”
命令式的语气让花霖九有些手足无措,她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对方的话语又抛了过来:“现在家中本就忙碌,你独独一人在此就不怕被责罚吗?”
他好奇怪。
花霖九眯了眯眼睛,却只是微微屈了屈身子,倒真像个乖巧的婢女一般安静转身离去。
他是心情不好吗?
花霖九一边走一边思索,她察觉到袁绍的语气和平日有些不同,对自己的态度也生硬了许多,可是比起这些,她更在意别的事。
他嘴唇的颜色,白得吓人。
他生病了吗?
担忧的心情已经让她无暇去顾及许攸的事了,她当真是在为袁绍感到难过。
袁绍的身体状况似乎是时好时坏的,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很康健,但偶尔还是会掩住嘴唇发出几声不起眼的干咳。
虽然花霖九很担心他,但也会觉得是不是自己过度担忧了。毕竟现在他还不到三十岁,距离死亡的时间还有二十年。史料中没有袁绍久病的记载,或许这只是一场风寒?
不过那时候,他的脸色实在是吓人,说话的语气也好可怕。
但转念一想,病人能有什么好心情的。花霖九敲敲自己的脑壳,她能做的似乎也就是在日常膳食上多多注意营养平衡了,乐观点想,说不准日积月累下来还能让他多活几年呢?
继袁家大堂经理之后,花霖九似乎想给自己新开一个营养师专精。
不过这种乐观心态没有维持太久。在袁逢下葬后第三天,袁绍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