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却假装不知道似的,询问他们是什么症状,需不需要他帮忙。
待他们走后,玉凝才问他:“青润堂是我的产业?我怎么不知道?”
沈临也没隐瞒:“毕竟我是沧归仙宗的人,我的产业不就是你的产业吗?”
玉凝察觉到其中有些不对,但不知道哪里不对。
索性便不理了。
临近傍晚,拜访的人才将将来完。
玉凝在沧归仙宗,可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礼遇。
就算她会在生活和修炼中对宗门内的弟子提供帮助,他们也会认为是理所应当。
或许这也是因为,在衍月宗的人看来,玉凝和他们是平起平坐的,这样的帮助才更为难得。
经历过背叛的玉凝锤了锤久坐后有些酸痛的腰,对沈临道:“只是不知这些人里,有没有心里不服气的。”
沈临回道:“来的人没有。没来的人倒是有。”
这个回答出乎玉凝的意料。
“咦?还真有?”
沈临望进她澄澈如初的眸子。
幸好,在他的看顾下,玉凝没有太过于改变性情。
他要一直这样守护她。
沈临笑道:“自然会有。他们觉得,你不过如此。”
玉凝也笑。
这样的人在哪都不算少。
沈临执起玉凝的手,正在看女弟子们包扎得如何。
不松不紧,还在手腕处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还可以吧。
没他包得好看。
下次还是他来。
他回来后知晓昨晚玉凝的遭遇,沈临痛心疾首。
他只不过出去探听了一番消息,没想到就这样了。
若他在……
沈临的眼前有些模糊,怕眼泪滴在玉凝身上,他微微把头一偏,泪珠刚好落到他自己的长袍上,瞬间没入暗色,无人发现。
玉凝还在笑,没有发现沈临的异样。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玉凝忽然想到女弟子们说沈临是道侣的事情。
她噤了声,抬眼偷偷看他。
沈临生得一副好面孔。
肤白胜雪,想必是一直在暗处的缘故。
也不知道他如今是否适应。
只是,他高耸的鼻梁正中,沾了一些灰。
与他平常冷峻的样子相反,有些懵懂和可爱。
玉凝下意识将手伸去,在沈临的鼻子上蹭了一下。
痕迹变浅了,但还有。
沈临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吓得往后撤了一大步,心如擂鼓。
玉凝见他这样疏离,有些失落,语气恢复如常。
“你鼻子上沾了点东西。”
沈临胡乱地擦了擦鼻子:“是吗?想是制药时不小心弄上的。”
自己这样未免有些邋遢。
玉凝那么爱干净整洁,想必非常不满。
以后见她,还是得多注意一下外在形象。
玉凝的心情很差。
他这是什么意思?厌恶自己?
她微咪起眼。
“今后我碰你,不准再躲。”
沈临有些不可置信。
“您说什么?”
玉凝站起身,朝他那边多走了一步。
沈临亦往后退了一步。
玉凝拉住他的腰带,迫使他站住。
“我说,今后我碰你,不准躲。还有。”
她又凑近沈临的脸。
两人的呼吸声交错在一起,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谁在吸气。
玉凝的脸很美,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他记得,当初在悬崖处救下她时,她的脸上被树枝刮了几道细小的伤口。
他翻阅了很多古籍,才让这些伤口只用一晚便痊愈了。
沈临不是嫌弃他,而是担心玉凝会介意。
那些草药很珍贵,几乎花去了青润堂几年的利润。
但是没关系,他赚的钱,若用在玉凝身上,才叫真正的物尽其用。
玉凝直勾勾地和沈临的眼神缠绕在一起,她能清楚地看到沈临眼中的紧张。
“不准退。”
说完,没等沈临的反应,她松开手。
“你可以走了,我要休息。”
翻脸不认人说的就是她。
沈临摇摇晃晃地走了,还没从刚刚的场景缓过神来。
玉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畅快不已。
她好像又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