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褐。”白皙的手忽然在他眼前一撩,带起一阵香气,“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褚褐迅速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埋在青遮颈窝处乱蹭一气。
这是怎么了?这么高兴?
青遮茫然。
“青遮。”
蹭够了,褚褐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重逢这么多天来头一次像过去的褚褐那样,眼睛里毫无阴霾,看得青遮一怔。
“你今天穿得好漂亮哦,以后一直这样穿好不好?”
“哇褚兄。”屈兴平没想到短短两个月,这两人的关系已经突飞猛进到这种程度了,“我还以为你要说不准穿给别人看呢。”
“怎么会,青遮其实很喜欢穿漂亮衣服、戴漂亮饰品的,我为什么会不准他穿?”
嗯,果然,褚兄就是褚兄啊。屈兴平欣慰。还以为他心魔成熟化后会性情大变呢。
“至于别人会盯着看的问题,把他们眼睛全挖了不就行啦。”褚褐笑容灿烂。
……嗯?嗯嗯??
屈兴平眨眨眼。
好——吧,他倒是忘了,就算不是心魔,褚褐也是个极其危险的家伙来着。
“屈公子,你没告诉他我为什么会穿这成这样吗?”
“还没来得及,被意外打断了。”屈兴平指着地上的那个意外。
“褚褐,把他们控制了,我们进去再说。”
鳞琅阁里富丽堂皇,看着比鳞湾的宗门还有钱。褚褐环视了四周一圈,道:“整个鳞琅阁已经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活人了。”
“这些全都是心魔?”屈兴平指着楼上楼下都在跳舞的男子们,咋舌。随着褚褐的黑红色灵力钻入他们体内,男子们眼神空了一瞬,紧接着若无其事地继续跳了。
反正都是尸体了,谁控制都没差。
青遮道:“根据少族长的说法,现如今的心魔,都是由一些不正常的方式牵引出来的。”
被控制的清老板来给他们带路,往只住贵客的楼上走去。
“少族长和我说,他们怀疑是旧八岐宫的人动的手。”
“旧八岐宫人?他们不是全死了吗?”屈兴平对这个群体有所耳闻,“阿姐告诉过我,现在修真界盛传的八岐宫炼人丹的事情是为了遮盖当时他们暴露出来的心魔计划,如若心魔的事情传扬出去会使修真界上下人心惶惶。为了安稳人心,五大宗长老会不约而同捏造出了炼人丹的理由,并将整个八岐宫大清洗,选出了新的宫主、弟子、宫人,并将旧的八岐宫人全都秘密处死了。”
“没有全部处死。”
紧贴在青遮身后、像个阴魂不散的背后灵的褚褐突然出声。
“八岐宫长老会的刽子手是道祖的人,旧八岐宫人也是道祖的人,所以当时只处理了几个显眼的,剩下的都秘密遣散了。”
「刽子手是舅父吧,看来这件事情应该也是舅父告诉他的」
「奇了怪了,我怎么记得现在的八岐宫长老会也挺听道祖的话的?他们都不敢动卫道月」
「大概是激进派和保守派的区别吧,保守派害怕心魔,一心等着道祖闭完关出来之后重新带领他们,激进派正好和他们相反,摩拳擦掌想大干一场」
「所以卫道月和那些旧八岐宫人就是激进派的吧」
「估计是。不过,褐子哥啊,咱就这么直白地把这种事情说出来真的好吗?」
「他大概无所谓吧,这么一看他和卫道月在某些地方还挺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外甥似舅?」
屈兴平惊讶:“褚兄,这种秘辛你怎么会知道?”
“……这算秘辛?”褚褐沉默了,“那你当做没听见吧。”
「屈兴平:???」
「哈哈哈哈哈哈哈」
青遮似乎也轻笑了一声,继续沿着之前的话讲:“刚才说到牵引出心魔的特别方式,水纱洲那边是通过传染病,这种能够追本溯源的心魔反倒好处理,但是听说,鳞湾这边的不一样。”
屈兴平一拍扇子,“是非常不一样。鳞湾到处盈满了心魔的气息,却没有发生任何一起有关心魔的事件。而鳞琅阁是心魔气息最重的地方,但也什么都查不出来。简单来说,就是你明知道家里有老鼠,却发现这老鼠不偷粮也不啃墙,奇怪得很。”
青遮接过话,“少族长怀疑这背后另有其人,所以让我们几个穿上罗裙混入其中,探听背后之人的消息。”
屈兴平人懵了,“慢着,我和褚兄也要穿吗?”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走在最前面的青遮回头,很明显地上下扫了他们一眼,“不过少族长说了,这身衣服你们穿着不好看,所以只由我来穿就好了。”
「青遮……好像还挺高兴?」
「就像褚褐说的那样,他其实很喜欢漂亮衣服的吧,眼光又好,看他给褐子哥选的发冠就知道了」
发冠?
青遮瞥了一眼弹幕。
屈兴平:“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在背后之人水落石出之前,我们得先住在鳞琅阁了?”
“应该是。”青遮点了点头。
至于褚褐,他无所谓,反正他跟着青遮,青遮可以住他就可以住。
五楼到了,清老板弯腰行礼退下了,屈兴平也进了房间,只留下了褚褐跟青遮两人。
“青遮。”褚褐站定,“你没有事情要和我说吗?”比如偷拿了我的水镜之类的。
“是有。”
青遮的目光移到褚褐耳侧垂下的发带上。
“你现在,怎么不用发冠束高马尾了?”
“……只是问这个?”
“嗯。”
褚褐别过了头,“没什么特别的,因为像小孩子一样,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