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忽然刮起一阵大风,扬起的尘土迷了方辞的眼,他埋在林宿怀里,莫名有些心慌,就像上一世林宿亲过他之后的那种心慌。
他岔开话题,“当务之急是做饭,我饿了。”
林宿翻出只拆了封的锅,洗了两遍,然后对着菜谱开始烧水。
方辞在旁边洗青菜,看着林宿下面下青菜,又动作生疏地调料汁。
这辈子第一次做饭,方辞也没指望林宿能做的多好吃,他捧着碗咬了一口,忍不住感慨自己真是喜欢没苦硬吃。
林宿问:“怎么样?”
方辞把筷子递给他,林宿也尝了一口,然后沉默片刻,说:“我还是让人送饭吧。”
“不用。”方辞听他这么说,反而觉得味道也没那么差劲,捧着碗又是一大口,“男朋友的爱心晚餐,不能浪费。”
总算重归于好,林宿便跟着方辞一起回了家,方天河对两人的和好喜闻乐见,唐姝则眼不见心不烦,拎着包飞了国外出差,只当没看见。
方天河原本也要跟去,但李秋存说要带方辞做股权转让,方天河不得不留下来,陪着方辞走流程。
有方天河坐镇,铭泰的股东有意见也没敢说,忍气吞声地看着方辞拿了沈鹤荣和他堂哥的股权,持有的股份甚至直接超过了还没实习的李行初。
方辞对此兴趣缺缺,谭沉被判了三年,沈鹤荣还在逍遥法外,让他有点不爽。
不过方天河说正在搜集证据,让他宽心。
于是方辞放心了,安安心心当一个凡事靠爸妈靠他哥的小废物。
他这几天一直患得患失,生怕像上一世一样突然窜出辆车把他撞得四分五裂,干脆窝在家里,连公司都不去了。
他可以在家当米虫,但林宿不行,他照常去公司工作,方辞为了显示自己的贴心,特意装了份早餐,方辞匆匆追出去拿给林宿:“这是我送的,跟助理准备的可不一样,你记得吃,别得了霸道总裁标配的胃病。”
“知道了。”林宿笑,“你这几天好殷勤,我还挺不习惯。”
方辞有些惆怅,人得有忧患意识,万一哪天他突然暴毙,林宿以后想起他来发现自己什么好事都没干过,那他也太惨了。
他把早餐放进车里:“对你好还不行?我回去了。”
他转身要走,林宿又道:“既然出来了,不亲我一下?”
方辞没好气:“不亲。”
林宿一双眼睛将方辞望着,看起来有点委屈,方辞抿抿唇,还是往他身上靠了靠,手搭在林宿肩上吻上去。
这种主动让林宿更来劲,他扣住方辞的腰,可方辞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睁开眼,余光忽然瞥见一道人影。
那一瞬间他脑海一片空白,然后用力咬了一下林宿的嘴唇,林宿吃痛地推了他一下,方辞顺着他的力量往后退了两步,倒把林宿吓了一跳:“我力气大了?”
“没事,没站稳。”方辞难得主动给他拉开车门,“去公司吧。”
林宿点头:“别总睡觉,当心头疼。”
方辞心不在焉:“我今天要出去一趟。”
“出去吗,走走也好,注意安全。”林宿,“随时联系。”
“有什么好联系的,你都把定位器拿走了,手表也扔了。”方辞说,“我丢了你也找不到。”
“等我回来给你换。”
方辞歪了歪脑袋,“不等你回来我就丢了,让你找也找不到。”
林宿伸手戳他脑门:“那就一直找,找到为止。”
“走失后有黄金七十二小时,要是这都找不到,那你就不用找了。”
林宿好笑地看着他:“说得好像你要丢了一样,真丢了的话,别说三天,三年三十年也找。”
方辞把人推进车里:“你话好多,快走了。”
方辞目送他离开,等车子开出视野才转身往家走。
经过一个转角,方辞看到方天河站在那里,明显有些心虚的惊慌:“爸,你怎么在这儿。”
方天河冷声道:“如果我不在这儿,怎么知道你们两个干了什么好事。”
方辞眼里的惊慌更甚,他张了张嘴,声音发虚地道:“是林宿逼我的,我是被迫的,爸爸你相信我。”
“你当我眼瞎看不出来吗?!”方天河怒不可遏地甩了方辞一巴掌,“他是你哥!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以他的视角,其实看的并不真切,视野被花树挡了大半,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只看到方辞忽然靠过去亲了林宿,但被林宿推开了,被推出去还给林宿开车门,怎么看都是方辞主动讨好。
方辞被打的眼前一黑,捂着脸缓了好一会儿,竟是笑了,“确实,你没看错,我勾引的就是你儿子。”
方天河指着他,手都在抖:“你……你怎么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方辞歪了歪脑袋,语气平静,“你和我妈都介意我的事,家里唯一能替我说话的就只有林宿,我不把他抓紧了,你和我妈会松口让我回来吗。”
他揉着脸,因为疼说起话来语调有些模糊:“林宿特别好哄,我一哭他就全答应了,这得谢谢你啊,我的好爸爸,如果不是你认不出来自己亲儿子,林宿没那么容易被我骗上床的。”
“闭嘴!”
方天河看起来要气疯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你就是个祸害,你就该被关进精神病院!对,你就是个疯子!”
见方天河拿起手机要拨打电话,方辞却很镇定,他举起手机,似笑非笑地,“如果我真被控制起来,不出一个小时我和林宿的照片就能洒满虞阳,爸,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吧?”
“疯了,真是疯了。”方天河气得语无伦次,他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拉着方辞往二楼书房走,拿着一堆卡和支票本往方辞身上砸,“你想要钱是吗,给你支票,自己填,拿了钱马上就走,这辈子都别回来,别见林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