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动作有些大,手背上瞬间渗出血珠,所幸药也剩的不多,林宿抬手按了呼叫铃,让护士给方辞拔了针。
等护士一走,方辞立马又一次抱住林宿:“阿宿,我热。”
“所以呢?”
方辞仰头去亲他:“我们……”
林宿偏头,躲开了方辞的亲吻。
他问:“你和别人玩出来的火,凭什么要我帮你灭?”
这话让方辞的心瞬间凉了个通透,他无力地解释,“是他给我下药,我不知道。”
他扯扯林宿的袖口,乖巧又认真的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你总是这样,总是不听话。”林宿语气平静,动作却很粗暴,强硬地把方辞推进浴室关上门,把他压在墙上打开了淋浴的花洒。
水柱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水温被调到最低,冷得方辞直发抖。
他想离花洒远一点,却被林宿按着一动也不能动,急促的水流砸的方辞睁不开眼,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艰难地喘了口气,道:“不跟我上床也没必要这样吧?”
“你不是说热么。”林宿扯下方辞的领带,把他的手反绑在花洒的水管上,方辞拼命挣扎,奈何根本不是林宿的对手,反而把手腕勒出一片红印。
方辞又气又委屈,“那你也不能这样!我难受,你放开我!”
林宿不紧不慢地道,“可惜我是你哥,我现在就算抽你一顿,你也只能认了。”
方辞原本想好好哄哄林宿,可现在受制于人,他瞬间没了哄人的心思。
他本来就憋着火,现在更是气得脸色发青,分不清心口到底烧着的是□□还是怒火。
挣不开领带,方辞索性也不动了,他冷声嗤笑:“一没血缘关系,二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你算我哪门子哥,滚到床上的情哥哥吗。”
林宿无视他话里的讥讽:“但我们管同一对夫妻叫爸妈,如果哪天你不认他们了,那我们就不是兄弟,你被谁下药跟谁上床我都不会多问一句。”
方辞闭着眼睛摸索半天,终于把花洒关了,手被绑着没办法擦脸,但水顺着脸往下滑,痒得让他难受,他用力甩了下头,甩得林宿一身水渍。
这段日子的冷淡终于还是爆发了,方辞知道林宿不仅仅是因为谭沉的事而生气,但同样的,他也知道自己没办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就像在酒店里,他说不出自己和林宿之间除了兄弟之外其他的关系。
他问:“那现在呢,你不管我了?”
林宿说,“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我不是你男朋友,没资格管你这些。”
方辞忽然觉得很冷,比淋了冷水还要冷,冷得他牙齿打颤。
他一直在犹豫的事,林宿替他做了选择,就像前世决定舍弃家人一样,他又一次被林宿放在了被舍弃的位置上。
他喉咙发紧,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林宿淡声道,“但作为你哥哥,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就算想出去乱搞,也得记得带套。”
方辞骂了一声操。
林宿解下他手腕上的儿童手表,随手扔进马桶里,转身离开了浴室。
浴室里只剩了他一个人,方辞又扯了两下手腕,领带反而更紧了。
他没办法,只能半蹲下来,呲牙咧嘴地去咬系上的活扣。
好不容易把自己从水管上解救下来,方辞打了两个喷嚏,往马桶里看了一眼。
儿童手表静静躺在马桶底部,方辞犹豫半天,还是没能克服心理障碍,他干脆扣上马桶盖子,眼不见心不烦,留给保洁处理。
离开浴室,林宿已经不在病房了,方辞拿浴巾胡乱擦了下身上的水,找了半天随身物品,才发现林宿居然把他手机拿走了。
他又骂了句脏话。
顶着满身的水打开房门,方辞才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保镖,见他出来,保镖便递给他一个手提袋,道:“大少爷让你在这儿休息,明天还有检查,这里是换洗的衣服。”
方辞很深地吸了口气。
他接过袋子,扯扯嘴角,心平气和地道:“可我现在中着药呢,总得解决一下吧。”
保镖一脸严肃地点头:“我去请大夫过来。”
“不用。”方辞恶劣地勾起唇角,“去给我找几个小鸭子,十个八个也不嫌多,就按你们方少爷的脸蛋和身段找,不要比我小的,不然在床上没法叫哥。”
保镖睁圆了眼睛,又立马很有职业素养地恢复了表情,木着一张脸点头:“我去请示一下大少爷。”
方辞啪地一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