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雨书你们帮着大家一并撤离,拿我印信去崎州,找官府商定为他们寻落脚之处。”
“是。”
商乾良感激地看着喻顾清:“多谢。”
“商长老不必言谢,我只有一个要求,销毁所有乌苣草。”
乌蘅族的一场大火终于还是烧了起来,将一片新生的乌苣草烧成灰烬。
从北池回崎州,除却风信、雨书去安顿乌蘅族人,其余人同喻顾清一道去了定北军营。
在定北军营,小九第一次见喻顾清如何同将士共苦乐,无论校场练兵,还是将士对他的不信任,他都能一一化解。
或许因为他执掌新州军,早就习惯军营生活,又有战无不胜的美名,将士都是慕强的,定北军上下对这位空降的辰王殿下,竟然很快便接受。
几日后,风信、雨书回来。
除了安顿乌蘅族人,喻顾清还给他们下了另一个任务。
风信:“殿下,是北池六皇子领的兵。”
“他?”喻顾清扬眉,北池老皇帝替他铺路的心思很明显,“将我来的消息放出去。”
“是。”
三日后,一人领着骑兵营来到守城下叫骂:“喻顾清!喻顾清!出来跟我打一架!”
城楼上的守将消息带给喻顾清时,他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还是这么虎?”
风信和雨书在一旁偷笑,这位六皇子还真是将他们殿下当作一生之敌啊。
“北池守将宁毅显呢?”
“也在城下。”
风信止了笑:“殿下,他们只怕是有备而来。”
雨书:“我看六皇子没这脑子,殿下,您要应战么?”
“先去看看。”
喻顾清走出屋子,风信在后面用手肘捅了雨书一下:“小心使得万年船,如此大张旗鼓来挑战,只怕有诈。”
“便是宁毅显加上他身边那几个也打不过殿下,何必这般小心翼翼,况且六皇子上回见殿下的时候,恰逢殿下发病,他还当殿下是个病秧子呢。”
喻顾清走上城楼,才发现小九和谢言也在。
小九从未见过真正的阵前,虽然北池大军离得尚远,但千军万马黑压压的一片,仍给人巨大的震撼。
城楼上的风拂起她脸旁的发,丝丝缕缕缠绕纠葛着,喻顾清从小九身边走过,将身上黑狐裘解下来替她披上。
“我不冷。”小九抬着清亮的眸子看着他,像世间最纯净的玉石,光泽温润。
“帮我保管一会儿。”
小九拉住他的手臂:“你真要跟他打架?”
喻顾清笑了笑,将她被风吹散的头发拢在耳后:“那得有点儿彩头。”
他站在城楼边,底下的人叫得更欢:“喻顾清!你可算出来了,上回在新州你阴我,这次咱们明刀明枪地打一架!”
喻顾清佯装咳嗽:“世人都知我身体不好,你赢了我也没什么光彩的。”
“我不管!你下来!我就是要赢你!”
“若我不下呢?”
梅邑煦长矛往后一扬:“我北池十万大军便要踏平你这城墙。”
“那我下去,你便退兵?”
“当……”梅邑煦话差点出口,看一眼身边宁将军的脸色,立刻转了口,“当然不可能!你得打赢我才行。”
宁毅显差点没从马上栽倒,祖宗诶,说了不让你答应他的条件,不是让你附条件便答应啊,就这般三言两语掉进人家的陷阱。
喻顾清笑了笑,却没马上接话,反而偏头看向了他身侧一身玄甲的将军:“你说了不算,让你们玥州军说了算的大人来。”
梅邑煦一脸委屈地看向宁毅显:“宁将军,他看不起我。”
宁毅显抬眼看向城楼上单手撑着城墙的人,那人直视他的目光不闪不避,眼中甚至未曾有一丝一毫波浪:“辰王殿下说笑了,六殿下乃北池皇子,玥州军上下包括我,自然都听命于六皇子。”
这话梅邑煦听了有些心虚,小声道:“宁将军,父皇说了,让我听你的。”
宁毅显不动声色看他一眼:“殿下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丝毫没看出宁毅显眸中深意的梅邑煦,高兴地冲喻顾清挑了挑眉:“听见没有,宁将军已经发话,你,下来跟我打一架,你若是赢了,我们北池撤军,但若是我赢了你们便打开城门恭迎玥州军进城。”
“好啊。”喻顾清话音未落,人已从城楼翻下,脚踏城墙减缓下落速度,就在他将要落地之时,城门开出一条缝,一匹红色骏马奔腾而出,他双腿跨上马鞍,稳当当落于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