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开坛。”
回到住处后,商乾良丢了一本册子在小九面前:“学会里面的祈福舞。”
小九随意翻了几页:“我凭什么要学?火中祈愿,是要我在火里跳这个舞的意思?真要烧死我啊?”
“只要你将舞跳完,降下神旨熄灭火,自可保你性命。”
小九抬头望着商乾良:“可我凭什么信你?”
他的表情分明没有一点对她性命的关切。
“你答应我做好此事,我保喻顾清不死。”
小九笑了笑,果然,选中她并非偶然:“商长老,你搞错了吧,我为什么要在乎喻顾清的生死?他将我关在宫中,逼迫我嫁他,出兵攻占我的家国,我恨他都来不及,为何要救他?”
商乾良用火烧着手中的匕首:“你对他有情,我看得出来。”
“呸。”小九矢口否认,“我没有。”
“那你大可以不配合我,我现在便杀了你,你选吧。”商乾良鹰隼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小九,“也别妄想着去族人面前拆穿我,圣女贪生怕死不愿火中祈愿,你猜我们会如何对待这样的圣女?”
“会……会如何?”
“直接献祭圣女。”商乾良将匕首插入木桌,“只要得到我想要的神旨,如何得到的,我不在乎。”
*
“殿下,再往前可就是北池地界了,您的身份不好过去。”
风信探了路回来,他们一路到崎州边境,便再没了那个白胡子老头的踪迹,他极大可能出了边境去到北池。
如今北池停军十万在旧日乌蘅国焦土之上,与崎州已是贴脸相望,越过了当初两国之间的约定。
“找些当地人的衣裳来,大家换了过去。”
风信还待劝说,被雨书拦了下来:“殿下自有分寸,咱们去找衣裳。”
被拉着走的风信,一面回头一面冲他发火:“雨书你别拦我,出门时卫先生可交代了,咱们得盯着点儿殿下,切莫让殿下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你也知道咱们殿下是为了爱情,劝得住么?这劝不住的事儿,咱们只管做好咱们能做的。”
入了北池,一行人不好再明目张胆地寻人,先在最近的镇子上寻了间客栈住下。
“诶,那姑娘怎么晕倒了?”
谢言扭头,客栈对面一个提着花篮的小姑娘倒在地上,篮子里的鲜花铺了一地,周遭有些人围观,但无一人敢上前。
已经踏进客栈的喻顾清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折反身走到小姑娘身前,蹲下替她把了把脉博。
跟过来的谢言关切地问:“如何?”
“先将人抬进客栈。”
谢言找了两个大婶帮忙,一并将人抬入客栈。
喻顾清进客栈将柳如皓拉到一旁:“那个姑娘有中毒的迹象,不过中毒并不深,没有性命之忧,你看看可有解毒之法。”
“若是不知她中的什么毒,既没性命之忧,最好便等毒素自行排出,乱用药只怕适得其反。”柳如皓嘴上虽这般说着,人却还是挪到了卖花小姑娘身前,他先看了看小姑娘的面色。
小姑娘紧闭双目,呼吸平缓,脸上也未见什么中毒的迹象。
“中毒太浅,症状未显。”
有好心的路人将小姑娘的花也拾起了,装在花篮里一并送了进来。
柳如皓看了一眼花篮,花篮中间有一片稍显深的颜色,寻常人看不出一样,竹条颜色有深有浅也属正常,篮子里装着花,花茎上的水痕也会导致竹条颜色不同。
但柳如皓深知有些药物也会使竹条变色,便多了一个心眼,他提着花篮闻了闻,当场怔住。
喻顾清见他神色有异:“怎么了?”
“这……这是。”他看了喻顾清一眼,后面的话没说出口,脸上却不禁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给她吃半枚吧。”
将楼下交给谢言处理,喻顾清与柳如皓上楼进房间。
“那毒是你的?”喻顾清已经大概猜到事情应该跟小九有关。
柳如皓点点头:“嗯,虽只有微末一点,但确实是我给小九的,当初她问我要一瓶毒防身,我给了她我最新研制的,世间仅此一瓶。”
“是她在向我们传递消息。”喻顾清立刻转身下楼,将风信雨书都叫过来,“去查那花篮的来源。”
风信、雨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