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既留了活口,看来是目标没有达成,无论他们目的为何,总归都是冲着公主去的,看来他们未找到公主,不知公主是否还在使团……”
喻顾清想了想,在亦声耳边说了个计策,“你一会儿回营,让卫英试探一下。”
“你不随我一同去?好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怎生如此冷漠无情?”亦声一脸坏笑地打趣他,又看看躺在车厢内的小九,“为了个野丫头,居然将朝月公主晾在一边。”
“她昨夜又救我一命。”
“好好好,我们辰王殿下平素最爱报恩,这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我就纳了闷了,这向来不让女子近身的辰王殿下,怎么就频繁地被一个女子救呢?”亦声突然收起笑容,“我说,她不会是敌国细作吧。”
“正好,另一事你也去查查,她与师兄二人昨日去黑市做什么。”喻顾清也不是没怀疑过小九的身份,毕竟她几次出现时机都太过凑巧,只是若说她是细作的话,那她也有太多机会可以杀他,却没动手了,难道是放长线钓大鱼?
亦声十分鄙夷:“方才还说救命之恩,这就恩将仇报了?最烦你们这些心眼多如筛子的人了。”
“还有没有话?没有就快滚。”
亦声一拍额头:“忘了,还有一件大事,太子妃临盆,生了位皇孙。”
喻璟成被废贬为庶民,他的孩子照理说也该是庶人,可是偏生有太子妃横亘在中间。
太子妃之父与先帝自幼时一起长大,关系十分要好,又是因平北面叛乱而以身殉国,太子妃六岁丧父,八岁丧母,从此便被先帝带回宫中养大,先帝膝下无女,是以对她格外宠爱,甚至超过了三个皇子,喻璟成被废时并没有牵连她,先帝依旧许她太子妃的用度,皇后奏请她留宫亦被获准。
如今皇后持玉玺凭借强大的母族撑腰,把持着朝政,按下所有国不可一日无君的奏章,就这么空悬皇位等到太子妃产子,说不得下一步便是扶持小皇孙上位,堂而皇之地垂帘听政。
想不到这一天之间竟发生如此多事,喻顾清有些累,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还有么?”
“没了,就这两件,不过老卫叫你快些回去,好商量事情。”
“你先去吧,我办完事便回。”
*
喻顾清在医馆一直守到小九醒来,倒不是担心她的身体,只是寻常风寒,大夫也说无妨,他只是有话想第一时间告诉她。
小九迷迷糊糊醒来,便瞧见床边趴着一张顶好看的脸,棱角分明,线条流畅,待看清了,才发现是那个抢她冰魄寒蚕,还逼她救他的坏蛋。
小九恶狠狠地朝他挥了挥拳头,倒也没敢真打,就是在心中想象了一下拳头砸在他脸上的快感。
感受到火光明灭,喻顾清倏忽睁眼,一双清冷深邃的眸子盯住小九,吓得她赶紧收起了手:“你……你醒了。”
喻顾清起身替她倒了一杯温水,小九也不客气,接过来一饮而尽:“我师兄呢?”
“他无妨,用了安神香,在隔壁休息。”
“哦,那便好。”小九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你没有话要同我说吗?”喻顾清瞧着她神色毫无异常,似乎对昨夜之事全无印象。
“没有啊。”小九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心中暗想,我同你有什么好说的啊,大坏蛋。
小九掀开被子想下床:“我去看看师兄。”
却被喻顾清一只手按了回去,替她重新将被子捻好:“我有话要同你说。”
“那你快说啊。”别耽误我去看师兄。
喻顾清无奈:“昨夜之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
喻顾清正不知该如何措辞,若直白地问她要何补偿,是不是有些伤人,他从未与女子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
他还在踌躇该如何措辞,小九倒是一脸莫名其妙:“昨夜何事?”
“哦,你说你无耻逼我救你的事?不告诉旁人便不告诉呗,你若觉得不好意思,我也替你保密。”小九感觉莫名其妙,这人,想要自己帮他保守秘密便直说嘛,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喻顾清彻底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怎的如今倒像是他被非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