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林和他又聊了一会儿,便要走,方铭洲把他送到小区门口看着他上了车,在一阵汽车尾气后,他才甩开步子往回走,顺便拿出手机看看代林的定位有没有断开。
确定没有断开他才按灭手机。
方铭洲是没什么事,可代林这边事就大了,懊恼了一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喝醉的,怎么被方铭洲带回家的,这些事他一概不知。方铭洲也没有告诉他,羞于脸面他也没有问。
明明自己酒量还可以,而且从没有过喝醉的情况,这次怎么回事,也没喝几杯就这么醉了?
思来想去还是不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说法,他打通了陈齐航的电话,想一探究竟。
但陈齐航也不是吃素的,嘴里也没什么实话。
“喂,那个……昨天晚上我是喝醉了吗?”代林声音如蚊的问道。
“嗯,你喝醉之后方铭洲主动请缨要照顾你,我想着这一时半会我也回不去,在场的你只认识他,所以就把你交给他了。我估计他也是不胜酒力,怕自己喝醉才借你的名头早走的。”陈齐航这话说的一点破绽都没有。
“哦,我喝醉了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吗?”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在酒吧里没什么事。”
挂断了陈齐航的电话,忧心忡忡的他也到了学校。
太阳逐渐西斜,走在校园里莫名有些孤感,在华明市他没有亲人,唯一有联系的就是初中同学齐岩亭,可人家有对象也不好总去打扰。
他也没想到这种喝醉酒的戏码会发生到自己身上,他也不知道该去和谁倾诉自己的窘迫,毕竟在他看来这不算什么光彩事,而且还有可能成为以后的笑谈。
他是个爱面子的人。
这件事以后,他和方铭洲断了几天的联系,试图用时间冲淡那天的囧事。
但是断联系也只是他单方面的话少,方铭洲一点没察觉,照样每天给他发消息,分享生活。
或许是因为代林一开始的主动关心才在无意识中让他敞开心扉,向一个认识了仅仅一个月有余的人诉说着自己枯燥乏味又有趣的生活。
细小的变化当事人没有在意,但他的行动足以说明一切。
又过了将近一周,方铭洲才迟迟的发现代林的慢热,在这期间代林一直和他保持距离,接连拒绝了他好几次的约饭邀请。
这种情况下再不出动就真的错失良机了,说干就干。
方铭洲看了看他的课表,选中了他没课的周六去了航大,又利用自己颇为优越的脸,搭讪航大的女生,蒙混进了航大的校门。
看着手机上的定位,精准推开了代林寝室的门。
“代林,干嘛呢 ?”一股心情颇好的俏皮音向安静的房间打了个招呼。
代林顺着声音往门口看,冒然闯入视线的人让他一愣,盯着看了好几秒,才开口问
“你怎么来了?”
“今天和朋友去打了两局斯诺克,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过来碰碰运气,想见见你。”他们这些太子党说话都不带打草稿的,张嘴就来。
他解释完拉过一把凳子,坐到代林身侧,撇着眼去看他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代林侧侧身,给他让出观摩的空间,微微歪头问他
“你怎么进来的?”
“这还不简单,刷脸进来的。”确实,撒谎也不脸红。
“怎么,门卫是你大爷?”他的回答一听就荒诞,代林毫不犹豫的质疑。
“这叫什么话,其实我是被你们学校的美女姐姐给带进来的,你别说,她们人还怪好的。”他带着些小傲娇的说。
“你来是有事吗?”代林问道,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他来找自己能有什么原因。
“没事不能来找你啊。”他话中还带点理直气壮
“没说不能,但你这么冒然来访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没有什么能招待你的。”他脸上浮现一丝羞愧,无论是在如此悬殊之下的经济方面还是自身能力或魅力,他都略逊,但他不愿意去刻画这些,他在尽力忽略两人之间的差距,能向平常朋友一样相处,但显然他做不到。
“我有什么好招待的,又不是校领导。咱们不是朋友吗,你为什么疏远我?”
精神病越严重心理上越敏感。
“我什么时候疏远你了???你没事吧!”代林立马反问,心慌一霎,差点就兜不住了,险些没接住他的话。
方铭洲眯缝着眼瞧着代林,定住几秒
“好吧,暂且相信你,那为什么这几天你不回我消息?”
“大哥,马上要期末了,我很忙的,好嘛,不像你一天天的游手好闲。”代林尽力摆出自己平常对待朋友的玩闹语气和他说话,不然小心翼翼的真像对待精神病似的。
“我也不闲的,我最近在练新曲子 ,练好了弹给你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