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两台购物车,他直接问:“给同一个人的?”
“算是吧。”
出发来越市前,她就提前跟师父说了要回五央观一趟的事,师父让她回来时带点好吃的给那群皮猴。
这是为了完成师父嘱托才来的大采购,所以也算是给师父的吧?
结账时,岳时雨还在翻手机找付款码,滴的一声响起,见宋北洛因为她刚才的回答还气呼呼着,就已经把钱给付了。
推着购物车离开超市时,还一脸愤然。
去到商场门口,购物车不让推出去,而他们离停车的地方还有些距离。
她采购得有些过分,足足六七大袋,光是靠他们两个人,还真没法一趟就运回车上。
宋北洛还在思考,她环顾四周,最后锁定目标,径直向一个穿着黑衣的大哥走去,停下指着购物车就说:“大哥,你都跟我们这么久了,能搭把手帮我们提一下吗?”
她又不傻,狗仔能偷拍他们,她怎么就不能正大光明借一下狗仔当苦力呢?
狗仔大哥笑得一言难尽,还是点头后放下手里相机,跟着她回去。
转眼提起四袋东西,就示意岳时雨带路。
宋北洛看着狗仔跟她回来时的表情,跟狗仔一言难尽得如出一辙,一言不发递给她一袋最轻的,自己手里拎着两袋,还不忘空出一只手来牵她。
那位狗仔大哥把四袋零食放在车旁,一转眼就拿起相机拍他们手牵手的样子,惹得她忍不住调侃:“还真是,专业狗仔!”
狗仔大哥微笑着比了个大拇指后,小跑消失在远处。
宋北洛把零食塞进后备箱时,也不忘戏谑:“他是专业狗仔,你是专业厚脸皮。我就没见过有人厚脸皮到,把狗仔当苦力。”
“那是你见识少!”岳时雨回敬一句。
宋北洛不以为然勾唇笑笑,对她的报复也来得很快。
车停稳在酒店停车场里,大掌探向她脖间的丝巾,轻轻一扯,飘落如蝉翼般柔缓,昨晚的罪证暴露在他眼中。
手指摩挲着脖间红痕,痒的不止是被抚摸的地方,还有她心底间。
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呼,生怕宋北洛想起些什么,而担心下一秒就被他说破。
“我还真以为昨晚是在做梦,”宋北洛笑意清浅,“原来都是真的……”
后脖颈被捏住,她头微侧着还在嘴硬,“你看你给我咬的,谁好人家三十度还系丝巾!”
“那我道歉。”宋北洛声音虽浅,却藏不住语气里的忍俊不禁,“不过道歉前,请让我先把谢礼送上。”
谢礼?
什么谢礼?
岳时雨才想起陈瑞的事,手还在包里摸索着给宋北洛的另一份礼物。
身上的安全带还未解开,宋北洛倾身向前,在她被吻住的前一秒,她正好用手堵住吻落去的路,另一只手掏出巧克力,“给你,刚不是说喜欢吗?”
宋北洛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低头看后扑哧一笑,“阿玥还真记仇啊!”
说完,又补了句:“喂我。”
“你确定?”
看着宋北洛的挑眉动作,她拆开了手里那98%纯度的黑巧,塞进他嘴里,等着看他被苦到皱眉的样子。
但宋北洛预判了她的预判,用嘴接过黑巧的同时,握住她的后颈就吻上她。
黑巧融化在二人舌尖,苦意随之而来。
唇齿相碰,苦味退去后,可可独有的酸味登场,夹杂着浓厚的可可香气扩散在二人唇间。
激烈过后的轻柔舔舐,是宋北洛击退她理智的惯用手段。
理智还能在猛烈中保持作用,唯独败于温柔之下。
脑子宕机,理智下线,耳边传来的轻敲车窗声像是岳时雨的幻觉。
宋北洛把她按在颈间,车窗下移的同时说了几声“抱歉”。
待她理智回笼,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刚刚不仅有人敲窗,而且还是酒店停车场的保安,过来查看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车子动静不对。
为什么会不对,当然要怪宋北洛!
怎么办?
待会儿回房间还得路过巡逻的保安,他让她还怎么见人!
而罪魁祸首还在她推开他之后,笑得荡漾。
手指描绘着她的唇边,贴心替她擦去嘴角的黑巧痕迹。
“看样子阿玥还不想回去,”宋北洛笑笑,“我们倒是也可以做些别的事,例如让我还了欠你的道歉。”
“我突然很困,真的!”
她再跟宋北洛吻得昏天暗地,只怕是停车场保安又得来敲车窗了。
看着岳时雨抄起手机和包包,连滑落的丝巾都忘了拿,溜得飞快,半秒也不敢停留,宋北洛笑得玩味。
他确实想与岳时雨做些别的,但不是今天,因为他还要去见一个人。
清理好方才的“罪证”,车子熄火锁上,他往酒店二楼的清吧去。
推门动作带起一串叮铃声,与他约好的男人已经坐在吧台旁,百无聊赖,手指玩着威士忌杯里的冰球。
见他坐下,顾衡懒懒抬眸看了他一眼,“你迟到了。”
嗯了一声,没有否认顾衡对他的指控,他问酒保要了杯柠檬水,还顺带收获了顾衡的讥笑一枚。
“虽然我一直觉得除了生意外,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聊的。”顾衡语气平淡,“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他顿了顿,假装对顾衡的不满视而不见,“什么时候找到她的?”
“你知道了?”顾衡突然支楞起来看向他,“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不对,该问她知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
“你说呢?”宋北洛没好气说,“这家伙在熟人面前撒谎,还真是一览无余。”
顾衡嫌弃地点头认同,“也是,她跟邵倩就一个德行,生人面前装得很,熟人面前放飞得很!”
这才回答他的问题,“一年前,说起来,不是我找到她,而是她找的我!”
他想了很久,没能从岳时雨嘴里问到的答案,他希望可以在顾衡身上问到。
“她为什么宁愿找你,也不肯回来找我?”
“这不得问宋二少您做了什么好事!”顾衡声音里多了几分不悦,“明明是如愿以偿,她离开时心情可算不上好!”
宋北洛哑口无言,想起五年前自己见唐今玥最后一面时的场景,用四个字就可以完美概括
——不欢而散。
“也是,”顾衡笑得嘲讽,“回不回来你也是前男友了,她一个前女友找你一个前男友干嘛?”
“不是前女友,我没有前女友。”
他本能反驳,一肚子的解释无从说起,也没必要跟顾衡说,最后化作一句话。
“我们只是,冷战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