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乃自信满满:“那我去给她当调味的,别的我不敢说,论起调味我可是有两把刷子,街上那家包子铺可是到现在还生意很红火呢~~”
“怎么?那家包子铺的主意也是你出的?”扶黎这次是真的有点惊讶了。
城中确实有家生意火爆的包子铺,每天早上天刚亮便大排长队,稍微去晚些连包子皮都瞧不见。
扶黎也是因为偶然一次要早起来城中办事,这才能够买上,本以为和现世那些红上一会儿就消失的店铺没什么两样,自然也没报什么期望,没想到一尝之下眉头就是一跳。
味道竟然非常可以,他终于忍不住重新看了看这平平无奇的包子一眼,真别说,用料还挺扎实,难怪能卖得这么好。
信乃为此洋洋得意:“你要是尝过那就好说了,我这是天生的本事,一尝就能知道这菜味道好还是不好,要怎么改进才能更加突出,要不是我志不在此,开家饭馆绝对能挣得盆满钵满。”
一说起这个信乃人都精神不少,原本苍白的面色也红润起来,仿佛回光返照般小嘴叭叭个不停。
这是虚弱吗?这分明健康得不得了。
扶黎觉得他像只刚下了蛋的母鸡,“咯咯哒咯咯哒”叫个不停,非得将自己下了蛋的丰功伟绩昭告天下才肯罢休。
庄介就是那个被喊过来的,他一过来不仅拿走了蛋还给了鸡一脑瓜崩:“什么志不在此,分明是手艺欠佳苦练数年至今只能煮粥,屁股底下长钉子半天都待不住,就算开了店能坚持一周吗?”
信乃振振有词:“我可以请人啊。”
庄介没有继续接话,但此时无声胜有声,他的眼睛里清楚写着“我就听你吹牛”几个大字。
信乃为此大为光火,若不是力有未逮,他能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来。
扶黎只得再次充当润滑剂角色,并迅速把话题拉回来:“这个问题留待你们稍后再议,这次过来除了探病我可还有其它事。”
一句话成功让信乃偃旗息鼓,目光转过去之前他还盯着庄介看了一会儿,仿佛再说你等着我们之后再好好说道说道。
对此庄介丝毫不怵,因为只要过了这个时间点信乃压根记不得回头翻旧账,这是多年相处得出的经验之谈。
两人的眉眼官司很快结束,信乃试图往扶黎那边挪一挪听得更清楚些,结果脚被毛毯缠住在沙发上滚了一下,他略显丢脸地滚回来假装无事发生,故作镇定地开口:“什么事?你直说。”
扶黎是善良的扶黎,即使有点想笑也硬憋了回去,微翘的嘴角是他最后的挣扎。
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快活的意味,但双方视而不见。
“咳,还是关于之前城中野兽伤人的事。”扶黎正了正神色,努力撇除喉间的笑意:“昨晚不是又遇见它了吗?我……”
“什么?!”一句话没说完信乃便惊呼出声:你“在哪儿遇见的?我怎么不知道?看见它长什么样子了吗?”
扶黎抬手做了个微微下压的动作,示意他稍安勿躁,问题他会一个个做解答。
说起那只伤人的野兽,其实就是昨天夜里跟踪扶黎和信乃的家伙,一开始他对此并不确定,和庄介也没有过多提自己的猜测。
可深夜自四兽神宅院离开一个人去旅馆的路上,走着走着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个会喘气的东西跟了上来,鬼鬼祟祟又悉悉索索,气息与几个小时前从花街回教会的路上所感知的相差无几,不得不让人多几个心眼。
扶黎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向后瞟了一下,漆黑的夜色里一切都被掩藏,如果正巧有一身黑色皮毛,那就更不容易被发现了。
不巧扶黎眼力还算不错,即使在夜色之中他依然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皮毛反光,黑色的油亮的皮毛,一看就护理得很好不缺营养。
不知对方目的何在扶黎并未轻举妄动,他假装没有发现保持目前的速度不紧不慢继续往前走着。
自从出了前阵子那档事,这些比较偏僻又没有灯的街道一到晚上便空无一人,走在这里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换个胆子小一点怕是一路上都会忍不住前后左右不停张望,生怕有人跟在自己身后。
扶黎耐着性子想看看着这跟踪的家伙到底要干什么,然而他按兵不动,对方却也耐性十足,足足走了有二十分钟,再走下去他的目的地都快到了。
就在扶黎快要忍不住决心主动出击时,跟踪犯似乎和他持同样看法。
原本姿态放松的扶黎忽然全身肌肉紧绷,猛地侧过身去,寒光闪过锋利的爪子从身侧划过截断了一次发丝。
一击不中对方却并未放弃,爪子与地面一触即离,矫健的身姿让它得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发动二次攻击,这次攻击让扶黎清楚看见了它的正面。
那是一只浑身没有一丝杂毛的黑猫,幽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粗哑的叫声仿佛从喉中挤出的一般,散发着显而易见的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