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着不浪费钱的想法,扶黎脱掉衣服泡进池子准备泡个澡,热水浸没身体带来一股暖意,全身的毛孔也像是被打开了一样,这时候如果再来一小壶酒可能会更衬景些,可惜这里没酒本人也不爱喝酒,只能倒杯果汁凑活凑活,应个景。
大概是睡前好好泡了个澡,这一觉扶黎睡得无比香甜,就连做梦都是自己睡在柔软的云朵上,身边到处都是软乎乎的抱枕,以各种姿势睡得香喷喷。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在第二天早晨美美醒来时,凌晨时分隔壁房间忽然一阵奇怪异动,似乎有谁在压着嗓音说话,即使音量已经压得很低依旧能听出其中的凶狠,接着便是椅子被拖动的声音。
虽然声音很小但扶黎还是被吵醒了,他的睡眠其实很好,平时就算外面打雷打到天破了也不会醒过来,但特殊情况下就算是是一丝不对劲都会迅速清醒。
现在好像就遇到了那个特殊情况,危险预警令困倦一扫而空,扶黎头脑清明地一跃而起,落地时轻巧地仿佛猫一样毫无声息。
他悄悄靠近隔壁房间的那一侧墙壁,将耳朵贴在墙上全神贯注听对面的动静。
“哐当”又是什么东西被扫到地上的声音,男人愤怒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死秃驴!赶紧把东西交给我,不然有你好受的!”
“有本事自己来抢,抢得到就是你的,抢不到就等着被教会发现吧,这里可是帝都。”对面的人被威胁了却丝毫不怯,直直就给呛了回去。
不过他说得也对,帝都里不管什么都比别的地方更上一筹,防御安保力量更是拉到满点,每隔一段时间卫队都会骑着马在街上巡视,晚上还会添加巡视班次,一旦发生流血事件就能迅速驰援。
这番话将来人给唬住了,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隔着墙壁都能感受到紧绷的氛围。
对方斟酌片刻大概是觉得闹出动静跟拿回东西相比,还是后者更重要一些,哪怕后面很可能被追杀但还有逃出去的可能性。
咬咬牙,他迅速举刀向对面砍去,锋利的刀刃与禅杖相接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和尚的力气还挺大两人相持不下,他只能抽刀向下劈砍,禅杖到底不如刀灵活,和尚只能迅速向后跃出,躲过了劈过来的这一刀。
扶黎听到桌椅被劈坏的声音,“嘶”了一声,这旅馆也是够倒霉的,再让他们打下去也不知道房间还能不能保住。
听动静他们越打越有向外的趋势,旅馆里还有其他客人,刀剑无演一不小就会造成伤亡,旅馆也会遭受房屋破损的无妄之灾。
扶黎当机立断,摸过床上的面具戴好就冲了出去。
旅馆已经有还没睡着的夜猫子听见声音打开了门,正在门前东张西望,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
扶黎一脚踹开房门,房间里正在打生打死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一齐看向门口,扶黎也不管谁是好谁是坏的,一股脑将人摄出房间扔出旅馆。
落到街道上的两人只觉眼前一晃,忽然改变的位置让两人瞬间警惕起来,他们暂时放弃争斗举着武器在原地转了一圈,眼神四处搜寻,试图找出造成当前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
还未发现什么,不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哒哒”,沉重又肃然的马蹄踏地声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麻烦。
一人脸色骤变已有退意,另一个却是喜上眉梢,是敌是友一看便知。
扶黎站在屋顶,身形隐在黑暗之中,静静观察着眼前的这一幕。
被叫秃驴的和尚欣喜地转头向身后招手,边招手边大声喊道:“这里这里,快过来帮忙!”
他光顾着呼叫援军,却不提防身后人早已转身逃跑,那一瞬间速度快的仿佛脚底抹油,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于是等现八带着自己的队员循声赶过来时,看见的就只有一个在街道上手舞足蹈,仿佛发了疯的老和尚。
犬饲现八勒马停住,高大骏马扬起前蹄口中发出嘶鸣,月色之下显得分外高大。
“你是……之前遇到的那个法师,叫点大?”现八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过去,一看顿时觉得对方有几分眼熟,使劲在脑海里扒拉几下倒是想了起来,问道:“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呢?”
“怎么是一个人,不还有一个跟我抢东西的……哎,人呢?”和尚一转头才发现身后人早没了,怪不得刚才这群人过来时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奇怪,合着觉得他发神经呢。
和尚连忙解释道:“刚才真的还有别人在,他半夜潜进我住的旅馆试图袭击我,结果被我发现了,刚刚还打着呢。”
谁知道这一转眼就给溜没影儿了,逃命也是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