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就后面那家,上山砍柴那户叫小平隆的。”
这么一说,周围几个人顿时都知道他的意思了,七嘴八舌说起来。
“怎么不是,我还特意去看过,真的有个年轻男人在他家里和小平隆有几分相思。”
“那会不会是他儿子?”
这句话迅速遭到了其他人的反驳。
“隆家只有两个女儿,可没有儿子,而且女儿们都出嫁了,也没听说过他这么大的侄子,绝对就是小平隆本人。”
“你怎么没去问问,真可惜。”
“要问你自己问去,我可不敢。”
“就是,谁知道他是遇到什么才会返老还童,万一给我们招上祸怎么办!”
大家议论归议论,对这种事却是敬而远之,一旦沾上身可不是他们这种普通平民能够解决的。
几人一时陷入沉默之中,有志一同地决定换个话题。
第2个话题还没找着,村口教堂里忽然出来几位神父,可能出去有什么事,明明只有三个人,却开了两辆车。
村民们一下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在后面探头探脑,心头好奇不已。
“村里又要来大人物了吗?”
“大概是吧,你看神父他们还亲自去接。说起来最近村子是来了不少陌生人,一个个都包得严严实实,在村里到处走,走不多久就往后山跑。”
“真的假的?”
另一人笃定地:“那当然!我平时没事就爱坐家门口树下,正好能瞧见村口的情况,这几天就看见好些人一进村就奔着后山去。也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我看他们就和村里那几户整天想发财,地里活儿也不干天天往山上的跑的目的一样一样的。”
“说的对,想想哪儿来那么多好事,山里的还不知道是神是妖,就算是神,人家为什么无缘无故满足你的愿望……”
这几个村民还算明事理,再加上胆子小,有些事不敢追究,所以那件事发生后也当做没发生一样,该下地下地,该干活干活,日子还和从前一样。
但并不是所有村民都和他们一样,梦想着一夜暴富的大有人在,也因此村里最近躁动得很。
想上山找神仙的,和家里不想让他去的,几乎每天都有几户在为此吵架,搞得鸡犬不宁。
倒不如说这些外来人赶紧调查清楚山上发生的事,他们村子也好回归平静。
远处传来“呜呜”的鸣笛声,一辆黑色的火车喷着浓烟逐渐驶近,像一只黑色的巨兽,缓缓停靠在站台。
尖锐的轨道摩擦声像是能刺破人耳膜,车门打开,乘客鱼贯而下。
犬冢信乃仰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双手插着口袋,懒洋洋的,什么话也不想说。
教会的人早就等在站外,一见到穿着白色教会服装的尾崎要便走过来,恭敬道:“尾崎大人,车已经备好,请上车。”
尾崎要矜持地点点头,仿佛吝于开口,非常高贵冷艳一个字都没有回。
信乃新奇地看了他一眼,在四兽神家里看多了尾崎嬉皮笑脸的样子,突然见他这副高冷作态,怪不习惯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对外公事公办专用表情。
村里的路比不上帝都,就算开车的神父开得再克制,还是会时不时颠一下,信乃对此适应良好,倒是尾崎要的脸色有些微妙地变差了。
但脸色变差也没用,受限于客观条件,坐什么都颠,良好的修养让他忍了下来。
信乃忽然开口:“都到这儿了,我该干什么总应该告诉我了吧。”
“嗯?什么?”尾崎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注意力被转移了过去,简单说道:“吃过午饭,直接上山,相关资料已经让这边的教会整理好,到了那儿你可以直接看,比我口述更加详细。”
信乃耸耸肩,表示都听你的,这次你做主。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车在教会门口停下。
尾崎要按着太阳穴苦不堪言,只觉得自己找罪受,但答应下来的事,哪怕是跪着也要做完。
小狐狸忙里忙外放行李,看尾崎要不舒服,又去现泡水果茶给他清口、安抚神经。
信乃看不得他这弱兮兮的模样,一时撇嘴:“平时看你生龙活虎的样子,怎么坐个车就变脆皮了?”
尾崎要撑着笑:“首先,我只是被颠得有点难受,并不脆皮;其次,从来没被坐过这么颠簸的车,不习惯很正常;最后,你还想吃猪五花肉吗?”
犬冢信乃:“……”
好的,他闭嘴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