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狗渐渐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小丑紧盯着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可狗背对着他，也没有发起攻击了意图，只脱着衣服。

“你干什么？”

小丑的视线随之凝聚在他背上，随着第一件衣服被脱下，他的背上猛然多出一个凸起，似乎是一张人脸，在不停地扭动着，下面的衬衫被压出一片影子，有什么东西想爬出来。

狗的动作不停，它没什么耐心地一把拉开衣服，扣子蹦了一地。

随着最后一层遮掩的布料缓缓落下，小丑终于看见了他身上那个鬼东西的真面目了。

那竟然是一个婴儿的上半身。

与此同时，哭泣的婴儿声顿时响起，他胡乱挥动着双手，似在求救。

小丑眯着眼，他看见了两人身上的缝合线，婴儿是被缝在狗身上的，它们是一体的。

即使是见多识广的他，也不自觉地深吸了口气，太猎奇了...

“你什么时候替代了程诩？”

狗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问正经问题，它有些不爽。

大部分人看见它第一反应不是害怕吗？

没有吓到人的它顿时不笑了，也没回答小丑的问题，身形一扭曲就消失在了管道中。

小丑这才连忙挥动气球去追，可气球追了几米远后，又顺着管道飘了回来。

待他沉默地站在原地时，才迟来得有些惶恐，他知道有些人会做一些极其疯狂的实验，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能把婴儿与狗缝在一起，共用一个肠胃吗？

这分明是两个不同的物种。

太夸张了。

夸张到不像是“人”能干出是事。

是疯子，小丑在心里想，对着同类出手，是没有人性，人伦道德的疯子。

这种人..为什么会受到人类保护？因为孽果还没反噬吗？

四人行最终只剩下了他一人，小丑在周身扔下数个小纸人，全方位站哨。

他把这间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东西翻得一团乱。

只找到了一份参赛名单，还是很久以前的，小丑翻了几页，才在某一页上发现一个红爪印。

他立刻往后翻了起来，红爪印越来越多，种类也越来越多，光是他能看出来的就是狗爪，猫爪，分叉的...蛇信子？有着一个个小圆圈的...吸盘？章鱼？

小丑越翻，好像知道这间屋子是干什么的了，这好像是“兽”通过的地方。

而且种类很固定，猫狗蛇章鱼，都是小型动物。

那大型的呢？还有实验员走的地方在哪呢？

小丑放下本子，再次环视了一圈屋子，确保没有遗落的信息，才向地面伸出手，一个个小纸人有序排着队进入他的衣服袋子。

他不可能选择进入通道，狗杀人应该是有限制的，通过背后的婴儿杀人吗？

这么想着，他退出房间继续往前走。

又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像管道，周围都用钢铁贴着，一点也看不见外头。

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再次看见了一个屋子。

站定，微侧着脑袋，小丑看见了那几个烫金的大字。

—研究室。

门一打开，铺面的恶臭袭来，最先看见的是试验台与上方的各种药剂，随后才意识到旁边有很多透明小箱子，像展览柜，小丑站在门前暂时没动，仔细地审视着。

凭借良好的视力，他看见离他最近的那张桌子上的试管贴有标签，但没有中文名字，只以字母数字来代称。

一排地扫过去，F2782，B2431，C896......

视线在最后一个停住，B4

这是他看过来数字与字母都很大的一个序号。

他扔下几个纸人，看着它们在上方随意走动着，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抿着嘴进入。

随手翻了一下桌上的纸，上面记录着对一个实验体的研究。

[day1：

HB升高，血液浓稠度骤升，流速减缓。

WBC骤降，白细胞消失数目过多，噬酸性粒细胞变化，免疫系统接近崩溃。

PLT波动过快，失控风险变大。

实验体抽搐次数过多，眼球泛白，死亡预估性79%]

[day2：

HB数量稳定，达到平衡值，WBC数目开始回升，PLT平稳，排异反应不明显，实验体正常进食。

死亡预估性37%]

……

[day28：

HB，WBC状态平稳。

细胞形状不分异常，有出现裂口，不排除坏死可能性。

部分细胞有融合，出现一种新型细胞，显微镜下呈有攻击性，吞噬能力强。

PLT重新波动，失控风险加剧。

死亡预估性85%]

……

[day33:

实验体B654死亡，使用B243继续实验]

后面就没再记录了，大概是觉得这份资料不关键所以才留在了这。

想来也是，要是这里在进行生物实验的话，应该早在那个大猩猩出来时就收拾东西逃跑了，毕竟没有人能比实验者更了解这些东西有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