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摇头,无论如何,那都不是水汽。
“呜呜。”诡异的声音又来了,只是这次听得更加清楚了,似乎就在他们身边。
小丑竖着耳朵,继续折纸,“有点像哭声?”
“就是哭声。”程诩点头。
于鸿哲:“谁在哭啊?动物吗?”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安成摇摇头,“或许是被注射过药剂的动物,可能是药剂的负面作用。”
程诩:“至少不是正常动物的哭声。”
哭声似乎有点逼近了。
“草!你们看!”
安成立刻转头,墙上的粘液诡异地在灯光下闪出倒影,是个哭泣的婴儿。
浑身的鸡皮疙瘩顿时起来了,头脑中登时想过无数个失败又恐怖的东西。
“谁!”他转回原位,却没在对应的位置发现一点踪迹,他再转头,墙上对方的倒影在变得清晰。
那是个没多大的婴儿,长得白嫩,如果在正常时间,安成或许要夸一句可爱,可现在是根本看不见人的时间。
什么东西?是鬼吗?
小丑猛得扔出一个气球。
“砰—”
他们亲眼见证了这场爆炸,粘液充当了一个合格的镜子,向人们印出事情的起末。
在气球接近小孩的一瞬,先是细微地燃起一点火焰,随后是爆炸,地面被炸穿,出了一个大洞。
底下竟然是中空的,而他们四处找不到的婴儿,脸一闪而过。
它竟然在地下。
“我们...”程诩吞了口口水,“我们要下去吗?”
“下啊。”小丑继续折纸,“怕什么,来一个我打一个。”
他实在有些嚣张,但也确实有嚣张的资本,在能力尚未完全恢复的情况下,轻易地造成巨大的破坏。
安成有些惶恐地看向他,实在不知道这小小的人里面是大大的力量,看来之前还会回答已经算好说话了。
他联想到自己,要是他有这样毁天灭地的能力,大概是像个行走的小霸王似的。
当然了,只是做梦爽一爽。
小丑率先下去,地下铺设了长长的走廊,看起来,极像是实验室的风格,不过没有电灯,电线早就裸露在墙角,昭示了它所受到的暴行。
程诩戴上手套,拾起它,“有点像是被咬断的。”
“不过当时应该是还没断电,硬生生咬断的话身体承受能力也很强啊,按理来说这样的电流很大,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不死也残。”
他环顾四周,“可这里又没有尸体与明显的吞咽尸体的痕迹。”
“谁的皮毛这么厚?”
小丑满不在乎地看了一眼,“想这么多干什么,反正都还没有出现,等到时候看到真相就知道了,现在怎么猜都没用。”
程诩面色不变,“这话当然是对的,前提是我们要找到真相,别最后找不到就行。”
“我当然能找到。”
“是的,我也相信我们的能力,毕竟我们要当第一不是吗?”
安成不明白为什么气氛好像变得奇怪了,他刚刚没去听程诩的发言,因为他的心脏跳得厉害,那是激动的跳跃,不是恐惧,就像...回到了家一般。
而他苦苦想寻的东西,应该就要得到了。
“去前面看看吧,到处找一找,这里应该是做地下黑心实验的地方,丧尸爆发的很突然,应该会留下很多线索。”
于鸿哲赞同,“对啊,我们先去前面看看吧。”
他抱紧自己,“我总觉得这个地方很阴冷,能钻进骨头缝的那种湿冷,而且好潮啊,里面会有水池吗?”
小丑没说话,兀自往前走,几人跟在后头。
这座实验室很大,走廊很长,但好像也很小,因为出了走廊后就是关键的地方。
小丑停了下来,旁边的门牌上写着—斗兽场。
提到这个,能想象到的只有血腥与暴力,疯狂的一种怪诞美学。
“怎么了?”
安成快步走上前,视线停在门牌上一秒,可就这一秒,呼吸都瞬间放轻。
大量的回忆片段朝他涌来,他记得这里,作为实验体斗争最严重的地方。
地下实验室分别有好几个领导人,每次的斗兽场时间,就是几大帮派斗争最激烈的时候,谁的实验体能力最强,谁就能扬眉吐气。
反之,谁的实验体最弱,谁就要被嘲笑一整天,如果有实验体死在斗兽场上的话,那这个派别就要被嘲笑很久。
但谁会放弃这个嘲笑竞争对手的机会,每次要上场的兽,都会被注射高浓度兴奋剂,让它们的神志错乱,变成只会攻击的凶器。
可高效能意味着高损伤,每次从斗兽场上下来的动物,基本都活不过几天,完全的透支生命的药物。
但实验人员不会在乎,毕竟这样的实验体,他们有成千上百只,他们只需要测试药剂的精良性,得到精准的数据以用在下一只实验体身上。
“呜呜—”
那道如婴儿般的哭泣声在安成脑中回响。
他慌忙转头,见周围人神色不变,他有些恐慌,似乎分不清现实与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