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再见，但是路哲送人的时候才发现这人就住在附近。

这么多年没碰见过真是奇怪。

他回到家里，还没来及收回思绪，就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孟文朗吓了一跳。

“所以他说的是什么？”

路哲深吸一口气，向后退半步，缓过神来。

他看着孟文朗眼里明显的红血丝和眼下淡淡的青色，无奈笑着推人去卧室：“你先休息一会儿，昨天喝了那么多，今天又起这么早。”

孟文朗不吃这套，他顺着力道来到卧室，转身就把人按在床上坐下。

因为alpha的缘故，他比路哲要高上一点，现在一站一坐，更显出一些压迫感。

只不过这人看着路哲的脸半天没吐出来一个字，最后妥协似的叹了一口气，说：“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酒量怎么样我知道——你告诉我，他说的‘之前的事情’指的是什么？和你后颈的疤有关？”

“文朗……”

他没否认，孟文朗皱眉，蹲下来仰头看他：“就是这个，对吧？他那一年住院回来之后就不戴口罩也不吸氧气了，你那时候……你没来对不对？因为他？”

路哲看他转换姿势坐在地上，像是面对学生一样，声音极富耐心：“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他把过去的事情简略说说——真的十分简略，只说莫忱身体有缺陷，自己恰好能帮忙，就去做了手术。

“那你后来怎么没来？”

“我身体不太舒服，在家养着，学习也没落下。”

“你自愿的？”

“对。”

“你在这里跟我解释这么多，是对他有意思？”　孟文朗看着他的眼睛，“我们这么长时间的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还在联系？明明上大学的时候我说到莫忱的消息的时候你还一脸茫然的样子”。

路哲摇头：“我们两个不合适，解释只是觉得你好像对莫忱偏见很大的样子。”

“很明显？”孟文朗说，“对他有偏见不是很正常吗？毕竟是豪门，里面纷纷杂杂的，况且隔了这么多年又来说什么喜欢你，目的能单纯到哪儿去？总不能是一直暗恋你终于鼓起勇气告白吧？”

他顿住，似乎在思考什么，说：“况且你这种人，怎么会和alpha在一起……他们alpha不会做下面那个的。”

一口一个“他们”，好像他自己不是个alpha似的。

坐在床上的beta闻言轻笑，仿佛这个理由有些荒谬，又或许这种事情被好友看穿有些窘迫和惊讶，路哲心知腺体的事情算过去了，之前的事情他能看出来莫忱并不知情，这样就够了，没有必要再因为别人的错误被谴责。

更何况刚才和孟文朗说话的时候他也想好了要拒绝莫忱。

他们两个不合适，各方各面都不合适。

路哲没有想过和alpha或者omega在一起，社会上也很少有omega或者alpha愿意和beta在一起的。

莫忱是个alpha，下位他接受与否先不提，alpha的易感期和发.情期又是不小的麻烦，就算可以用抑制剂，但长时间下去也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omega也是同理。

此外，莫忱……如果莫忱心性没有变化的话，相处之后可能还会因为当年的事被愧疚心理折磨。

路哲心中轻叹一口气。

自己不是一个擅长争论的人——除了在面对学术问题的时候——处理弯弯绕绕的关系也十分欠缺天赋。

他闭了闭眼，睁开后看着面前的孟文朗，笑着问：“除了这些，没别的反对理由了吗？”

孟文朗嘟囔：“还能有什么……”

路哲看着他，后者一开始还能坦然面对，后面就败下阵来。

“行吧，还有就是我的私心……”

路哲难得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