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哲起初话能听到手机中的一点声响,后来就是彻底的安静。
意外挂断的电话和分外安静的空间让他察觉到了不对,路哲先是拨打了急救电话,随后又一次拧动门把手,确认还是锁着的状态后,他匆匆去了楼下厨房。
按理说这里应该是有备用钥匙的,但是一来路哲并不熟悉房子的构造,二来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慢慢去找。
他来到厨房,抽出菜刀就直奔楼上。
莫忱房间那边有个小阳台,但路哲这间却没有,况且就现在这个楼层高度来看,不说阳台会不会是关闭上锁的状态,单说自己如果真的尝试着跳过去,一个不慎就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故。
路哲上楼过程中给管家打了个电话,对面传来的仍旧是传达歉意的机器女声。
看来联系其他人赶来是不可能了,出于保险,路哲又回房间拿了一把凳子才回到了莫忱门前。
“莫忱,能听到我说话吗?”
没有回应。
路哲抬起了手。
事实证明,拿把凳子的行为很明智。
门被推开一丝缝隙就受到阻力不能再动,路哲蹲下身,看到门后阻碍着的是莫忱的脚。
他放下心,将门推开。
扑面而来的气味让他不受控制地呛咳一声,随后便恢复正常。
救护车在此时赶到,路哲没有再随便挪动莫忱,只是把刀和凳子从门口挪开,看着医护人员把人抬走。
路哲跟了上去。
上车之前,路哲关上大门的时候忽然想:他那时候在开锁,那是谁给这些人开的门。
……
莫忱醒过来是在三天之后了。
医院的味道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反而算得上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安慰。
后颈还是有些不适,头部也隐隐作痛。
“醒了?”
管家放下手里的苹果,喊来了护士。
看过一番,叮嘱一些事项之后,才把空间重新留出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昏了快三天了,现在是上午九点。”
莫忱皱眉,有些出乎意料。
记忆中断前的画面在刺痛中闪现,他问:“路哲呢?”
“送你来了医院,看到我之后就离开了。”
“什么?”后颈还泛着痛,放松的神经因为这句话重新紧绷,莫忱看向他,“怎么会是路哲送我来的?他开得了门锁?还是其他人都死了?”
他这话对管家这样的老人来说着实有点失了风度,后者正在倒热水,闻言从氤氲热气中抬眼,眼角的皱纹都看不真切:“处在易感期的时候,您说过要让所有人离开的——喝点水吧。”
莫忱没接:“……那你呢,那天晚上你需要那么长时间吗?”
“……”管家放下手里的杯子,“抱歉。”
现在这个阶段,莫忱对路哲的抵触态度管家看在眼里,但是两人之间的过往以及路哲身上那份特殊让原本他也没什么别的想法,但是那一晚莫忱的失常偏偏给了这个机会,让这位照顾了莫忱许久的老人又不得不抱着一丝丝侥幸去尝试。
“如果不是看到路哲打了急救电话,你是不是想让我和他在房间里直接待一晚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