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晗说起吴恒玉这个名字的时候，路哲还反应了一下。

等到余晗说这个男生是个omega还老是盯着自己看的时候，他终于和记忆里的人重叠。

欢笑和亲密在记忆里模糊着远去，留下的只有这些美好下面痕迹斑驳的沉默。

“路哲……路哲……”

余晗拍了一下面前人的肩膀。

路哲看向她：“我知道了，可能是以前认识的人吧。”

余晗想提醒他吴恒玉的眼神有多奇怪，但是考虑到路哲可能确实跟这个人认识，或许关系还不太好？

她瞄一眼路哲依旧含笑的双眼，还是提了一嘴：“以前认识的话那就……你还是注意一点吧。”

倒不是没怀疑过吴恒玉是对路哲存了喜欢的心思，但他的眼神太让人不适，余晗也就默默补充。

“知道了，”路哲说，“别担心，马上就放假了，碰不到。”

他说完，转身等着余晗一起回教室。

余晗跟着他回教室，又看到莫忱冷淡又茫然的眼神。

这双眼睛只保持了一瞬的空洞，注意到路哲进来之后就黏在了路哲身上。

余晗迈步的动作一顿。

这什么眼神。

路哲无知无觉，回到座位上，默默拿出期末考试的试卷整理。

余晗看到他的动作，也忘了什么眼神不眼神的了，忙回到座位上找出试卷想和他对答案，等着问问题。

成人礼在两天后。

学校为这次成人礼费了不少力气，传统的三道门、数千块钱的大蛋糕、学生们穿的礼服还有一些小礼品。

出于天气原因考虑，成人礼在学校大礼堂举办，等到他们在下面过了门之后就会上楼去礼堂，然后就能看到应邀而来的、穿着漂亮得体的早早坐在那里等待的家长们了。

路哲在宿舍换下校服外套塞进装着被子的包里，穿了另外一个较薄的外套，套上了黑色的长袍。

曾办也在换衣服，他尤其怕冷，哪怕是在开了空调的礼堂也不行，里面三层外三层的把自己包裹住，最后以一件厚卫衣收尾。

赵苏在上面收拾被子，看他这样还笑了几句。

其他几人也在收拾自己，闻言瞥了一眼后成功破功笑出声。

曾办一边和他们口头辩论一边穿外袍，帽子垂在后面，袍子直接罩在了外面，他有心想要抽出来，奈何衣服太厚，没能够着。

“马恒！你帮我整一下帽子！”曾办对旁边笑嘻嘻地男生喊了一句，马恒正在穿裤子，也腾不出空来，“等一下等一下，马上就好！”

“哎我——”

路哲看到自己的暖壶还在那边，走过去的时候顺便就帮曾办把帽子抽了出来。

后者只感觉到原本窝窝囊囊的地方一轻，回头就看到路哲平静的侧脸。

“你怎么啊！我来帮——哎你这不是自己掏出来了，”马恒拉上裤子就来帮他整理，看到人帽子平平整整地放在后面，打趣道，“挺灵活啊。”

曾办没来得及说什么，路哲已经收拾好出去了。

马恒在旁边笑嘻嘻地和他打闹，曾办对路哲的离开犹豫片刻，又因为朋友的笑闹收了神。

赵苏在上铺看着路哲离开，嘴角因为曾办和马恒挂起一抹笑，眼神却是晦暗不明。

路哲出来之后本来想下去，但是看到莫忱宿舍的门还开着，就过去看了一眼。

和一个陌生男人对视了。

莫忱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

男人腹部还有一个明显的脚印。

剩下两个健壮的男人站在一旁装哑巴。

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alpha、omega还是beta。

男人脸色很不好看，但是还是对出现在门口的路哲硬挤出一丝笑：“你是莫……莫忱的同学吗？”

莫忱从床上下来，走到路哲身边：“来找我的吗？”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穿好了，看到路哲的时候阴沉的脸色稍有缓和，纠结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后被笑意掩盖。

“嗯，”路哲微微点头，看向那个捂着腹部的男人，“你……”

“你怎么穿这么少，”莫忱打断他的话，皱着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暖手宝强硬地塞进路哲手里，又从床上拿了一个暖宝宝递过来，“贴上吗？”

路哲摇头，也察觉到莫忱大概是不想谈论这个男人，就顺着他的步伐离开了。

莫忱走在旁边，一边咕哝一边把暖宝宝装好。

他现在气色看起来不错。

路哲心想。

男人从宿舍走出来，两个男人在里面收拾莫忱的杂物，他看着他们两个并排的身影，默然不语。

室外的冷空气吹得路哲微微眯起眼睛，莫忱突然抓住他空着的那只手。

路哲：“？”

莫忱：“你穿的真的太少了，手冰凉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