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忱有瞬间理不清这个逻辑。

“你成绩很好不做笔记为什么有‘很多人说’？”他脑子转一圈，想到路哲平时没人注意的样子，又问：“很多人是谁？”

“父母、老师、朋友——除了他们你还会在意其他人的话？”路哲说，“他们这样说是因为期末考的时候要复习，怕我不做笔记考不好。”

“小学也做笔记？”

“谁知道那时候写的什么。”

路哲笑笑：“后来形成了做笔记的习惯，但是没什么用，我还是对笔记的依赖性不大，考试的时候也是平时的水平。那些笔记也就给了别人。”

莫忱：“……”

他想到什么，直起身子：“你现在做笔记会看吗？”

要是不看的话……有点可怕。

路哲诧异地看他一眼，没费多少力气就明白莫忱在想什么，他失笑道：“想什么呢，我又不是天纵奇才，高中肯定是要依赖自己的笔记的。”

莫忱又放松下来。

他追着路哲又问了关于他以前的事情，被问的人每次都尽力去回忆，但大概是觉得真的没什么特别值得闲谈的事情，说出来总是一笔带过。

眼看莫忱大有停不下来的趋势，路哲抬手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发现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起身走过去拍拍莫忱的肩膀，告诉他再不去的话只能等到下午了。

“要是你不吃午饭的话，再聊一会儿也不是不行。”路哲笑着低头看他。

莫忱从床上站起来，不赞同地摇摇头：“不吃饭不行，况且我不吃，你也不吃吗？”

他说着就把手机放在口袋里，拉着路哲就要出去。

“等等，”路哲止住他的动作，指指床上的背包，“等下去图书馆人很多，你不带那个也没事？”

莫忱带好口罩，摆手：“没事，你身上的香味更浓了，只要跟你分开不太远我就都还好。”

今天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还没开门莫忱就闻到了路哲身上的味道，丝丝缕缕地从每一个可能的缝隙钻进来，充盈着他整个胸腔，氧气营造出的舒畅刹那就被比了下去。

路哲闻言放心了许多，他穿上外套，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路梦还在写作业，就跟她说了一声。

“回来的时候帮我买一沓作业本。”她说。

路哲点头，莫忱站在他身边，看他要换鞋，自觉地想要伸手去扶着，那双修长的手却绕过他的手臂扶住了鞋柜。

伸着手臂的莫忱：“……”

路哲穿好鞋蹲下去系鞋带，扭头看到上方犹犹豫豫要收回去的手掌，以为莫忱要击掌，就腾出一只手拍了上去。

清脆的一声响，拍走了莫忱脸上的呆滞，也拍来了路梦写作业时转移过来的木然眼神。

路哲浑然不觉，系好之后站起来又对路梦交代几句，就出门了。

莫忱和他并肩走着，最近的书店过去也要借助交通工具，路哲还是不太放心，两个人最后选择骑了两辆共享单车。

书店所在的街道拐几个弯儿就到了。

停好车，莫忱看着眼前尚算拥挤的街道，抓住了路哲的手腕。

“说实话，我第一次这么轻松地来这样的街道，”莫忱抓着他的手，往前走一步，“物理意义上。”

路哲用了点力气把他拽回来：“往这儿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