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试就要放假，但不可能考完试睡一觉睁开眼就给你放假。

学校要求学生上完上午的课再回家，虽然不能理解为什么，但辛苦考完的学生还是一边哀嚎一边把行李箱放在楼下了。

方便一放学就拿着箱子走人。

室友也提早收拾好了箱子放在楼梯后面，路哲看着他们难得起了个大早却还在收拾昨晚就在收拾的东西，只能闭上眼睛，吐掉嘴里的牙膏沫。

外面走廊上也是与往常不同的微微喧闹，路哲推开门，刚想转身就瞥到一脸烦躁的莫忱。

后者看到他也惊讶了下，随后立马伸出食指拜托自己等一会儿，然后窜回宿舍去了。

三分钟后，莫忱精神抖擞地从宿舍里走出来。

“早不如巧，”莫忱和路哲差不多高，揽住对方也不费力，他嘴角带笑：“走，一起去教室。”

但是所谓早不如巧，他俩就算宿舍没遇见，教室也能遇见。

还是教室只有俩人的遇见。

“早。”

“早。”

余晗没料到路哲会和自己打招呼，目光撞到的时候还想着像以前一样假装在看东西略过去来着。

也不是只有俩人，还有余晗。

他对这个女生有印象，莫忱一般来的比路哲晚——他不是没试过和路哲赶在一块儿，但总是错过，有时候甚至就是前后脚的错过——但每次他来到教室的时候，和路哲一起来的一定会有这个叫余晗的女孩。

莫忱看向余晗。

路哲已经在座位上坐下，余晗看着他微微出神，摇头试图清醒的时候看到莫忱在看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男生就对她打了个招呼。

“早啊。”

余晗想要扬起一抹笑，最后还是因为缺乏交流经验板着一张脸：“……早。”

路哲已经在座位上坐下开始翻书了，莫忱几步过去坐在他身边，像往常一样读书。

同学们来的比往常晚了很多，大多数都是压着线赶来的，路哲读完书就在写东西，他晃着手里的中性笔，脑子里几乎能想象出教导主任在监控里看到这幅画面的模样。

莫忱趴在一边，他早就背书背的无聊了，眼睛一直在地面、书和路哲之间来回转动，忽然看到他嘴角的笑，本来半阖的双眼定住，就这么盯着人看。

其实他应该担心担心自己的期中考试成绩来着。

莫忱看着面前的男生。

他插到A班就是他那除了钱一无所有的亲爸靠着钱强制塞进来的，进校的时候连之前的成绩也没出示，也没参加什么考试，甚至他这个学生本人也没来。

奇怪的病症把他锁在一隅天地，口罩和沉重的背包就是他的全部，他永远也离不开这些东西。

莫忱胳膊交叠，脸庞放在形成的缝隙中，挡住他的嘴唇。

路哲注意到他的注视，扭头看他一眼，笑一笑又转回去。

但是路哲。

他是为了什么和路哲成为朋友呢？

为了路哲身上的味道？

“……”

莫忱皱眉，对这个想法抱以厌恶态度。。

一只手拿着无形的笔，划去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