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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豆沙包,一杯豆浆,谢谢。”
路哲站在早餐摊前,接过包子和豆浆,在公交站牌下边吃边等,食物吃完了,车也来了。
七点半的时候,他到了医院。
和班主任的聊天界面停留在对方发过来的医院地址和病房号上,路哲站在医院门口前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没有买什么东西作为送给病人的礼物。
医院旁边不远有一家超市,路哲看看手表,还是改了方向走进超市。
莫忱在楼上看到他的动作,手一下攥紧了栏杆。
他看着路哲往回拐了一段儿,走进了一家超市。
“你看什么呢?”
医生推开门就看到这个前几天就嚷嚷着要出院的人站在窗户边上,脸色臭的活像是他那个破病又犯了一样。
“怎么了,外面alpha和omega搞联合准备过来灭了你这个对他们信息素过敏的小可怜?”
医生开了个玩笑,莫忱笑不出来,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烦躁。
他早就该出院了,谁知道医生把昨天的对话告诉了他父亲。
莫忱想起来他父亲就头疼,独断专行、自大自傲,说要帮他把同学弄过来帮他治疗,居然真的利用自己的势力把路哲给安排过来了。
莫忱知道的时候班主任已经和路哲商量好了,甚至给他发了消息确认。
他去问了医生,对着对方坦然到能直接吐出来“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但我不知道你父亲会这样做”的眼神,莫忱脏话在脑子里过了一轮。
去你妈的。
再世父母好是好,就是这位再世父母的再世父母可能是莫忱他爹。
什么都要报告什么都要说,把莫忱的身体状况24小时360°无死角地汇报给对方。
“葛峰,”莫忱轻轻开口,被叫的人看向他。
都不找你的事儿了,还在这儿恶心人。
医生看懂他的眼神,笑意僵在嘴角,他知道莫忱脾气差,但每次发脾气都会让人心里一梗。
早几年这样对他的时候还会大吼大叫发脾气砸东西,现在就直接利用自己手里的力量给他一个背刺。
葛峰手指点点记录本,病房里沉寂下来。
莫忱回到病床上坐着,医生待了一会儿就走出去了。
片刻后门再次被推开,莫忱就看到了拎着水果的路哲。
“带了点水果过来,不知道行不行。”
路哲笑笑。
“没什么行不行的,你帮我带东西,还要带礼物,”莫忱下去接过他的水果和背包,“这么重。”
路哲顺势摘下来,问他身体现在怎么样。
“好多了,这几天留院观察而已,医生强制要求的。”
他们两个说了几句话就没有话题可聊,莫忱在过渡的沉默中感受到了尴尬的蔓延。
他妈的。
路哲穿了一件蓝色条纹外套,外套口袋里装着两支他习惯性卡上去的签字笔,取下来的时候正好被莫忱注意到。
“现在整理笔记吗?”他直接问。
路哲手指顿了顿,点头。
莫名的氛围消散,他们坐在一张桌子前面,开始串联这几周的知识。
繁杂沉重的知识源源不断地进入脑海,时间夹在字缝中,伴着路哲的声音缓缓流逝,莫忱精神集中,脖颈微微低垂,听着他的讲解。
有人发来信息,莫忱手机常年静音,现在只是屏幕亮了起来,他瞥了一眼,发现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七分了。
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桌子不大,所以莫忱和路哲挨得很近,圆领白T恤和低领外套露出路哲的后颈,那块皮肤不像alpha和omega那么突出,看上去平滑一片,只是颜色稍深,现在突然从知识的海洋中抽身,鼻尖的味道就明显起来。
散发出好闻味道的人敛眸垂首,手下还在整理思维导图。
仔细闻闻,像是……泡在枸杞热水里的柠檬冰块。
莫忱脑子空白一瞬,不太能理解自己这个狗屁形容。
但是味道真的就是这个,又奇怪又上头。
过了会儿,他闻的差不多了,才问:“十二点了,吃饭吗?”
路哲回神,看了手表之后刚想说好,又想起来面前这人病患及信息素敏感度症状者的身份。
“你应该出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