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十五。
傅姝言和钦黎还在车里。
看着前面的大长队,钦黎满脸写满了烦躁,猛地拍了下方向盘,“特么真能堵。”
坐在副驾驶的傅姝言点了下钦黎的眉头,“遇到早高峰了,工作日就是这样。阿黎,你别老皱眉嘛。”
“嗯。”钦黎长哼了一声,她又没这个点出过门。
钦黎扶额,今早她的眼皮一直在跳,她隐隐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她一把抓住了送上门的小手,拿在手中把玩。
“滴——”紧跟在她们身后的一辆车忽然鸣笛。
“滴——”
刺耳的声音惹得人心烦。
钦黎脱口而出一句怒骂,“大煞笔,这是我想走就走的吗,一直按个什么劲。”
钦黎握住门把手,后知后觉地看向傅姝言。
傅姝言惊奇地看着钦黎,她还是第一次见钦黎这样。
钦黎看向窗外,弱弱地解释:“我心情本来很好的,毕竟今天是个好日子,但是遇到了堵车,我担心你又会改变主意。”
她的右手抓紧了傅姝言的左手。
傅姝言在钦黎的手心挠了挠,“我不会改变主意。”
钦黎的声音轻飘飘的,“我知道。”
“知道那你还说?”傅姝言的语调上扬,带着隐约的期待。
钦黎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她知道傅姝言想听到什么。
她想起傅姝言打给她的那通电话,什么能让人甘愿放下自尊、不计前嫌?
“因为我太爱你,怕失去你。”
她做不到,傅姝言做到了。傅姝言爱死她了。
傅姝言藏在墨镜下的眼睛变得湿润。钦黎鲜少这样告白。那双桃花眼格外认真,写着要与她共度一生的笃定。
她前些天晃晃悠悠的心落了地,翻起了旧账,“哼,那你是只想和我结婚,还是随便谁都可以?”
钦黎的目光停驻在傅姝言的脸颊上,轻轻说:“只能是你。”
车内的温度猛地上升,傅姝言耳垂微红,她默默地打开了窗户,“这还差不多。”
一阵风吹进来,吹散了暧昧的氛围。
钦黎勾了勾嘴角,她刚刚闻到了淡淡的红酒味。
车缓缓向前。
钦黎指向一处,“宝贝,前面那栋楼就是钦氏娱乐。”
傅姝言看到了城市里的地标性建筑,“你这几天都是在这里?”
“嗯。我的办公室在第28层。”
傅姝言仰着脖子,一层一层地往上数。
数到第二十层的时候心里忍不住酸楚。
她知道钦黎有钱,她答应和钦黎交往时,她不觉得她们间有距离,她又不贪图钦黎什么。
但其实不是。
钦黎随手送她的小玩具都是六位数,钦黎的每辆车都是上千万,钦黎和她约会的宾馆是上个世纪就有、经常出现在历史剧里的宾馆。这些对于钦黎是稀疏平常,对于她是沉重的负担。
钦黎送给她的情侣耳钻,她试戏的时候戴过一次。那枚耳钻被人认了出来是出自一名国外有名珠宝设计师之手,请那位设计师出手需要验资。
很快圈子里传出了她背后有大佬……
她把钦黎送她的礼物都存到了银行的保险柜里,好像这样她们之间就不存在差距。
但是她与钦黎的差距在这一刻被具象化。
傅姝言的心里浮现出一个深深的疑问。
她真能嫁给钦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