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的面容有些消瘦,她知道的,这个男人经历了太多了,而他本应该更加灿烂的活着,他经历过那么多离奇冒险的事情,人生突然戛然而止,太让人不甘心了,闻固秋扯了扯嘴角,觉得有些讽刺,她才是不该活那么久的人,但是她活的比他们都要久。
“吴邪,我和你说过吗,你其实和景同很像。”
吴邪感受到头发轻微的触感,他没有动,只是抬着眼望着身前漂亮的女人,他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
“很像吗?”
“外表吗?当然不是很像,景同的样子没你那么秀气,更凶一点,但是他的脾气很好,情绪也很稳定,会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闻固秋回忆着自己年少时候的往事,很意外,在这个世界上,能让闻固秋回忆往事的人,只有三个人,张日山是一位,但是他和闻固秋的交集其实很少很少,他并不知道闻固秋更多的过去,他对闻固秋的记忆也仅限于当年那短暂的日子,另一位是张起灵,但是张起灵自己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陪着闻固秋回忆,最后一个人,就是吴邪,因为他和闻固秋有着一个纽带,是吴景同,闻固秋这个名字对吴家人来说,更像是传说,是谜一般的存在。
“我没见过景同爷爷,我爸出生前他就去世了。”
吴景同这个名字出现在他的爷爷的笔记里,记叙的事情并不多,提到过吴景同下过的墓,也最重点的提到过吴景同从地下拿出的两块墨玉和白玉,都送给了闻固秋,而还有一样,本来也是要给闻固秋的,只是没来得及送出去他就死在了地下,那样东西就一直存在了吴家的仓库里。
谁也没想到,闻固秋会没有死,甚至还是那年轻的模样,活奔乱跳的。
“我最后一次见景同,是快毕业的时候,他说他要回去继承家业,不能和我们一起毕业了。”
闻固秋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女人眼里闪过意思恍然:
“他说家里需要他,所以离开的很仓促,我甚至来不及送他,他说他家里还有个侄子,长到十几岁了还没见过,对,就是你的爷爷,我第一次见到你爷爷的时候,在我的订婚宴上,他拿着景同送的墨玉给我,告诉我景同死了……”
吴邪闪了闪眸子,是的,他死在了危险的地下,死在了最爱你的那个年纪,他以为他送出的墨玉会是对你最好的祝福,他大概也不会想到,会有一天,闻固秋会以现在的这个模样存活于世,这个世界没有她熟悉的,没有和她有关的记忆和人,她就像小哥一样,连接着过去,又好似没有未来。
“景同说,他以后如果有小孩,就叫一穷二白三省。”
吴邪扯了扯嘴角,轻微的笑了笑,但是他想到了什么,又收敛了笑容。
【大侄子,你知道爷爷的叔叔叫什么么?】
【叔祖爷爷?】
【他叫吴景同,是个很厉害的人。】
【比三叔还厉害?】
【这很难评,我出生之前他就死了,他下过的墓,都是你爷爷说的,但是笔记上写的几个墓确实是我去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的地方。】
【那,他怎么死的?】
【……没有人知道地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死了太多人了,当时,去了十几个人,都没回来,你爷爷一直希望能把人带回来,他去世了,这件事就我来了。】
【那,他死在哪里?】
吴邪还记得当时吴三省怎么说的?
“死在了……”
记不清了,吴邪怎么想也想不起那个名字。
又想起三叔了,吴邪摇了摇头,闻固秋看着吴邪额前过长的头发,她弯起眉眼笑着说道:
“要不要理一下?”
吴邪抬起手捏了一缕头发,他抬起眼可以看到头发长过眼,他轻声的应了一声:
“确实。”
“……”
闻固秋垂着眸看着吴邪的模样,她的记忆对很久以前的记忆太模糊了,不是她想要忘记,而是实在太久太久了,一个人的回忆,太容易忘记了,闻固秋依稀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明台会撒娇着对她说:
【固秋,我头发长了,帮我剪剪——】
【你可真是小少爷啊,自己剪不会吗。】
【但是我想让你剪啊,你不觉得这样很浪漫吗。】
【那我给你剪秃了怎么办?】
【那我丑的只有你肯要了。】
“吴邪,我来给你剪头吧。”
吴邪愣了一下,剪头,好惊悚的说法啊,他抬起眼和闻固秋对视,但是他感觉到女人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透过他回忆着什么,他反应慢慢的应了一声:
“行啊,别给我剪秃了就行。”
“去,洗个头,姑奶奶给你剪头。”
“……”
吴邪咧了咧嘴角,行吧,满足姑奶奶你的冲动。
吴邪托着沉重的步伐去给自己的头发撩了一把水,再走回闻固秋的面前的时候,闻固秋觉得吴邪像极了一直湿漉漉的小狗,带着一种无畏的破碎感,闻固秋抬手摸了摸当做安慰,但是吴邪直白的问道:
“摸小狗呢?”
“恩,吴小狗,坐好。”
吴邪抿了抿嘴坐在闻固秋的面前,依旧还是那张桌子,闻固秋就坐在桌子上给他理发,看着也不是很专业啊,但是很威严,他可不敢反抗姑奶奶,吴邪垂着眸感受着闻固秋的指尖在他的发间轻柔的撩拨,碰触,来回,他听着咔嚓咔嚓的声音还觉得有些催眠,他透过碎发的缝隙里望去,面前的女人认真的给他剪着头发,那么的近,那么的……
【三叔,这是谁?】
【恩?你从哪翻到的?】
【就仓库里。】
【嘿,你还挺会找宝藏的嘛,她啊,是我们最大的债主,等你长大了,这个债就由你继承了。】
吴邪透过额前的碎发看着他们吴家的债主,他继承的债,她出现的时候是三叔的债,但是现在三叔失踪了,变成了他的债,有时候他会想,他又没结婚,没后代,闻固秋之后可怎么办啊。
他理所当然的觉得,他老了,他死了以后,闻固秋还会活着,也许像小哥一样,不会老,不会变。
闻固秋的手法很好,看不出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还会理发,他拍了拍洒落在鼻尖的碎发玩笑似的说道:
“看不出嘛,闻大小姐还有这手艺。”
闻固秋垂着眸细细打理着头发的模样很是认真,女人漂亮的眉眼专注着注视着模样很难让人移开眼,闻固秋撩了撩打理好的碎发,语气清淡的说道:
“以前经常给明台剪头发。”
明台,吴邪当然知道这个名字,出现在百度百科里有着传奇人生,被表彰为英雄的人,那样的人离他很远,但是离闻固秋很近,甚至是张大佛爷那样的人,对他来说是老一辈的人里的传说,但是对闻固秋来说,是同一辈里曾经见过一面的存在。
闻固秋啊闻固秋。
明明不是九门的人,却和九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胡子也剃了吧,碍眼。”
只听闻固秋突然的一句话,吴邪抽了抽嘴角:
“你看我这胡子不顺眼很久了吧!”
闻固秋哼哼了两声:“碍眼,难看,邋遢!”
这下吴邪呲了呲牙,深吸一口气露出假笑说道:
“碍着您的眼可真不好意思啊,姑奶奶。”
闻固秋手中的剃刀,不只能剃头发,还能剃胡子,那姿势,那动作,可真是有老上海滩胡同里的味了,闻固秋洗了洗剃刀,开始给吴邪刮胡子,吴邪总觉得那剃刀闪着寒光:
“我记得楼上有电动的。”
“你不是说坏了所以不剃胡子吗?”
“我去和胖子借!”
“我记得胖子也用剃刀啊。”
“……”
吴邪认命的闭上眼:“行吧,来吧!”
闻固秋拉拢着双眼悠悠的说道:
“你是觉得我会剌到你喉咙吗。”
吴邪睁开半只眼:“怎么会。”
闻固秋捏着吴邪的下巴,靠近男人的脸庞,吴邪瞬间屏住了呼吸,他好像闻到了闻固秋身上沐浴过后的香味,好像闻到了她之前喝着牛奶的奶香味,又好像……
冰凉的刀锋就在脸上游走,吴邪却感觉脸上有股炙热感,闻固秋的呼吸很轻,喷洒在他的脸上有股酥麻感。
刀锋划过他的喉间的时候,吴邪无意识的咽了咽喉咙,男人微抬着下巴,垂眸看着眼前不被岁月优待的女人,出生于民国,经历过战争,养尊处优千娇百宠的民国大小姐就是这个样子,她依旧还是那张泛黄的照片上的样子,他还记得当年找小哥的时候,发现那张和小哥有关的老照片,他当时的惊讶难以言喻,到底是因为有小哥的照片里有闻固秋,还是和他吴家仓库里放着的老照片上的女人竟然和小哥联系在一起了。
“闻固秋。”
吴邪低喃的喊着闻固秋的名字,他听到女人的回应:
“恩?”
“你说,我会找到三叔吗?”
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把我,三叔失踪太久了,原本他的行踪就很迷,就给他留了个简单的短信,他觉得没那么简单。
闻固秋对吴三省并不熟,见过几次面都觉得这只老狐狸和明楼哥一样,计划着什么总是让人很难猜到,闻固秋熟练的操作着手中的剃刀,用轻松的语气对吴邪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那个三叔到底是想让你找到他还是不想让你找到他。”
“呵,我也就想知道,他还活着吗。”
闻固秋顿了顿身子咕哝道:“一般千年老狐狸是死不了的。”
吴邪挑了挑眉:“你说你呢?”
九十多岁高龄的妙龄大小姐。
闻固秋反而接受这个形容,甚至一脸得意的说道:
“对,我可是只狐狸精。”
吴邪有些失笑,哪有人说自己狐狸精的。
“好了。”
闻固秋收起剃刀,让吴邪看看镜子里的模样,吴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哟,手艺不错啊。”
“哼,我和你说,没几个人有过这待遇,吴邪,你这是第……”
闻固秋想了想,倒是想不起来他是第几个了,吴邪点点头顺势附和闻固秋的话:
“是是是,感谢大小姐给我改头换面的机会。”
“……”
“时候不早了,快去睡吧,你不是要睡美容觉吗,晚了皱纹可就出来了,褶子要和我一样多了。”
“……”
闻固秋眯起眼没有反驳吴邪,但是就是一路眯着眼盯着吴邪然后后退着离开房间去,那视线可把吴邪盯的,等看不到人了,立马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真是……”
吴邪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最后哭笑不得的得出结论:
“真是个姑奶奶……”
说着,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再是之前那个颓废的样子,他对着镜子笑了笑:
“三叔,你也这样觉得吧。”
你这老狐狸,也拿她没办法。
******
吴邪和王胖子第二天就出去了,一个风风火火的,一个咋咋呼呼的,就留闻固秋一个人看家。
“我俩就这样出去,留着姑奶奶一个人看家啊。”
路上王胖子这么问着吴邪,吴邪语气慵懒不走心的回道:
“那怎么叫看家,那叫镇宅,我那吴山居也没什么宝贝了,留个重量级的老宝贝镇宅不好么。”
王胖子听着吴邪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但是一副俏皮话的样子,他咧嘴嘿嘿一笑:
“重量级老宝贝,嘿,那是老baby吧,上个世纪的老baby。”
虽说闻固秋的身份有些特殊,但是那张脸还真是无论民国还是到现代,都是非常优秀的程度,还有那个气质,穿着旗袍光是坐在那里,就好像自带一种身姿摇曳的味道。
一个字,绝。
“这个老baby嘴巴可挑了。”
吴邪忍不住咕哝,来他这里的几个月,可把杭州美食给挑剔了个遍,说她当年打仗的时候吃东西都没亏待过嘴巴,来他这里几个月,可把她委屈的,可不是,人家可是被新月饭店给好好招待了十几年的娇客,还记得他第一次带闻固秋吃西湖醋鱼,姑奶奶当时那个表情,不多说什么只觉得晚上睡觉的时候有点鬼压床。
“哎,我俩养不起,养不起,送回去吧。”
王胖子也小声咕哝着,刚来几天他还行,这一连住个几个月,他都不敢穿暴露的衣服,新买的睡衣都没敢穿呢。
吴邪悠悠的转回头:
“你送?”
王胖子开着车没回头,咧嘴嘿嘿一笑:
“臣做不到。”
吴邪很轻的笑了一声,安静的看着风景了。
而他们说的老baby此刻给吴山居迎来了一位熟人。
“闻小姐。”
站在门口的男人有着一身内敛的气质,留着些许的胡子看着更为稳重,男人像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一身朴素不显眼的简单穿着,但是他平淡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闻固秋见过很多人,她这一生,生于战乱,但是过的平稳,过的最惊心动魄的时段大概也就是经营米高梅当闻老板的时候,见识过太多的人,对峙过好几次的枪口。
闻固秋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想到了很久以前她的那些护卫,有些是大伯给她训练的保镖,有的是苏鹤给她的兵,还有的是两个堂兄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挖出来的奇能异士,唯一是她捡回来的,只有一个闻起,哦,不对,现在叫张起灵了,唯一活着的,也是张起灵了。
闻夷峰,阿鹤送给她的亲兵,上个月做寿百岁之后在梦中离世了,做寿时她去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出年轻时候的样子了,年纪大的眼神浑浊好像认不出人了,但是看到她的时候,一瞬间他好像眼睛都亮了,张着的嘴,说不出话来,周围的亲人想要听清他说什么,最后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是……吴二白身边的贰京。”
听到闻固秋准确的叫出他的名字,确定她认识她,贰京的眼神露出一抹惊讶来。
“是的。”
闻固秋的存在很特殊,吴二白对闻固秋的态度也很模糊,她和吴家的关系,也很模糊暧昧,毕竟,闻固秋这个名字,也是吴二白从吴老狗嘴里偶尔提到的名字,当然,更多的是提起闻固秋交给吴老狗那批古董文物,吴老狗没有确切的说起过具体的量,但是有那么一本本子是记录了全部的清单,被封存在了仓库,因为闻固秋一直没有找他来拿,闻家的后人也一直没有人来拿,直到吴老狗去世了,这笔巨大的宝藏都无人问津。
谁也没想到,时隔几十年,再次出现的人,竟然是闻固秋本人。
那个被吴老狗称作闻姨的人,顶着一张二十多岁年轻脸蛋,他得叫她姑奶奶,对,真正该喊姑奶奶的名称的是吴三省吴二白这一辈,吴邪应该喊姑祖奶奶,只是加了个祖听着是真年纪大了,所以闻固秋不乐意,才让吴邪占了便宜直接喊姑奶奶。
“你来做什么?”
闻固秋很直白的闻,女人嘴里还叼着一杯奶茶,这个生活在民国的女人,嘴里喝的不是手磨咖啡而是一杯奶茶,可真……洋气。
“二爷请您一叙。”
闻固秋抬了抬眼,女人摆动了一下面前的围棋,没有起身,反而语气悠然的说道:
“一叙?我好歹是长辈,要叙也该是他上门。”
贰京好像不意外闻固秋会这么说,他弯了弯嘴角,有礼的继续说道:
“二爷今早空运了一批最好的海鲜,还请了一位点心师傅……”
闻固秋的身子顿了顿,很丝滑的站起了身,她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的朝着贰京走过去:
“不早点来请我。”
贰京抿了抿嘴,好似在笑,眼神收敛,在闻固秋经过他的身边的时候,他好像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香味,他的眼神微微变了变,看着闻固秋的背影,慢步跟上她的步伐,保持着距离,但是又在每一步靠前的时候细微的嗅着她身上的淡香……
没错……这个味道是……
闻固秋突然被王胖子丢在地上的扫帚给绊了一跤,贰京快步一把扶住了女人,一手托着她的后背,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杯中的奶茶晃了晃没有撒出来,她后背抵在贰京的胸膛,站稳了脚。
“小心,闻小姐。”
贰京压低声音语气平淡的说道,他扶稳了了闻固秋,再次后退了一步,把地上的扫帚捡了起来放在了一边,闻固秋晃了晃还没喝完的奶茶,侧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吴二白的这位心腹,女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那双眼尾上挑的眼,好似带着笑意,闻固秋的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
“谢谢。”
“……”
贰京轻抿着唇瓣,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应该的。”
闻固秋。
贰京心里默念这个名字,一个在百科上可以知道全部消息,但是一个活生生的出现在这个时代的闻固秋,全然都是迷。
她会是意外。
贰京脑海里突然有了这么个结论。
******
闻固秋早些年见过吴二白,那个时候吴三省就和吴邪一个年纪,年少轻狂,而吴二白就是那种稳重的性子,深沉又稳重,只不过那么多年过去了,吴二白老了,她还是那个模样。
吴二白看着茶馆门口走进来的女人的模样时,他的眼眸也闪了闪,真是……一点都没变啊,和那位张日山一样。
“呀,这么多年没见,老了很多呀,吴二白。”
闻固秋笑嫣嫣的径直走到吴二白对面的位置坐下来,吴二白把手里沏好的茶递了过去:
“吴邪都快四十了,我是他二叔当然会老。”
“吴邪知道他二叔那么拉踩他吗。”
吴二白挑了挑眉,端起手中的茶杯悠然的抿了一口,男人被茶浸润过的声音低沉浑厚:
“我也不是第一天就拉踩了,这小子再不结婚生子,别怪我不给他面子。”
说着他示意闻固秋:
“今天刚到的茶,喝喝看,合不合闻小姐的口味。”
闻固秋白皙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杯的模样很是漂亮,润玉般的材质配合着闻固秋嫩白的手指,如果窗外下着雨,就是一副风景了。
“吴邪那吃的东西不行,也就一些藏着的茶过得去了。”
闻固秋玩笑般的话语让吴二白无奈的摇摇头:
“还不是那小子敲诈我的。”
唯一的侄子,不宠他还能宠谁啊。
“他怎么不敲诈一个你这边的厨师回去。”
闻固秋的语气听着满满的埋怨,甚至还补了一句:
“他还喜欢吃西湖醋鱼。”
得,闻大小姐的怨气极大了。
“大概他开不起厨师工资吧。”
吴二白扎心的说出事实来。
******
“!!!”
吴邪突然捂住胸口的位置,表情突然一变,下的王胖子差点开错道。
“怎,怎么了,突然一惊一乍,诈尸似的。”
“突然心脏有点疼。”
吴邪捂着用右手捂住左边肺部的位置,刚刚突然一个刺痛的感觉非常真实,王胖子呲了呲牙说道:
“心脏那是在中间一点的位置,你摸的位置叫心脏吗,那叫奶!!”
“……”
吴邪捂着胸口拉拢着双眼看着前方,他摸了摸刚刚刺痛的位置,又抬另一只手交叉摸一摸对称的位置痛不痛,但是这个姿势实在奇怪,王胖子咋咋呼呼的又喊了起来:
“放下!放下,好男人不包二奶!”
“闭嘴,胖子!”
“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