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演员,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人们喜欢看什么。
所以在生生扛了两下后,时让便微微屏息,脖子上暴起青筋,皮肤微微发红,眼神迷离,整个人破碎感拉满。
这果真极大程度地取悦了聿衍,他停下手下的动作,好心地让时让缓一缓。
就这样重复了五六次后……动心的Alpha释放的信息素,勾起时让的发情,虽然这发情确实包含他演绎的成分。
但,聿衍果然吃这套。
不仅让他离开,还好心给他遮羞的斗篷。
“你是真的厉害。”贺溪放松心思,搭在时让的肩膀上,“不过还是需要好好休息,律那边的事情已经搞定了,话说,你考虑好怎么处置聿衍吗?”
实话实说,时让并没有考虑好。老实说,他并不反对某些特殊爱好的群体,但这些人如果坐上高位后,经常会动用自己的特权,侵犯一些普通人的权益。
在高层之间,奢靡的生活是人之常情。人们常常会对生活产生厌倦感,不知足是人性的底色。
“我也没有想好,但总归不能让他死了。”时让叹了口气,他想自己大概会想办法让聿衍交出自己的特权,或是为皇室单独圈起来一个小的空间,让人们在其中享受特权。
这或许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不过在这之前,他担忧的还是温以律。
温以律精神上受到的影响太过深远,直到今日,他还无法完全走出来。这些天他对于自己的依赖看在眼里,时让心想,如果自己能一直活着就好了,他可以把温以律留在身边慢慢教导。
这样身居高位的人竟然有如此脆弱的内心,一颗如同赤子的心让时让感到心软,这令他回忆起曾经的一位国学大师,他曾说过“因材施教”,时让心想,大概对于温以律,自己也该这样吧。
等到一切完结之后,他要把栾宿的位置还给他,自己呢,就成为一个教育家,和制度的制定者。
像他曾经的梦想一样,成为一名导演,退居幕后。
“时让?”贺溪拍了拍时让的肩膀,他双目失焦,宛如坠入了梦魇,“你还好吗?我给你处理一下?”
时让摇了摇头,头脑有些发蒙,身上的疼痛后知后觉地尽数苏醒,让他沉浮在意识海的同时,莫名想哭。
吸了吸鼻子,时让摇了摇头,没说话。
一步一步走回房间,眉目低垂着,轻轻地关上了门。
·
“时让的状态,确实很让人担心呢。但总之,问题不大,你们有时间还是关照一下他。”贺溪还是选择跟同伴们同步了时让的状态。
叶知白明显担忧,皱着眉就要出门:“我去看看他。”
少有的,温以律出声拦住了他。
“小白,别去。”
饶是在聿衍和时让面前的温以律是个脾气定好,但这不代表温以律是个什么小白兔。
能坐上军事战略部上将位置的天才,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人呢?
温以律慢条斯理地走到门口,抵住门,随意地靠在门边,抬眼看向满屋子的人,“他需要一些时间,适应身份也好,适应局势变动也罢,给他一些时间,至于我和你们,都不要随意地靠上去。”
作为曾经陪伴聿风时间最多的人,温以律有足够的话语权。众人都没有什么意见,唯独栾宿低头想了想,突然看向了温以律。
栾宿问道:“如果,如果不是巢雎,你准备对时让做什么?”
温以律的眸色一沉。
“我可能会杀了他。”
温以律曾梦回过那个傍晚,在地下室的两座冰雕前,他切切实实地将刀刃捅进了时让的身体。
鲜红温热的液体一滴滴滴落,地板上,冰雕上,他们的身上,到处都是。
时让满眼不解地看着他,温以律却只能垂下眼眸掩饰眼中的慌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然后那些液体一点点慢慢冷掉,最后变得僵硬。
梦境的最后,温以律长久地跪坐在一具尸体前,脑海中只回荡着时让生前的最后一句话。
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是啊,为什么?
天光大亮,阴暗的地下室里没有半点阳光。贺溪推开厚重的木门,带来新的消息给他。
又有一个新的少校少校诞生了,据说他是个天才呢,说不定有办法,总会有人能让聿风活过来的。
那是一份封尘在皇室中的预言,无名无姓。是每个皇室的弟子成年之后都会被安排询问的一个答案。
温以律进入过那里,问下问题的时候,聿风正在外出执行任务,还没有回来。
温以律自问人生没有什么疑惑,便随口问道,聿风什么时候会回来。
预言给了他答案。
大雪中,诱导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