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前还有更令人震惊的事。
洗浴过后,时让正准备躺在暮色中感受人生,整理对新世界的认知,接受度良好的时让在认清事实后坦然接受了穿越的事实,或许是与他演员的本职工作有关,奉行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在原世界也是演戏,在新世界不过是扮演自己,都差不多。
而且究竟为什么穿越过来,没有系统小人的指导,时让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吧。
可就在时让接受命运的一切,心想体会人生时,同样洗浴过后的栾宿却穿浴袍来到面前,与时让商议去新兵营的事项。
“主人,虽然您去年才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但新兵营实在辛苦,如果您不愿意,我可以动用职权……”
“不必。”时让说,“我想体验。”体验原身的生活环境,是成功扮演的必修课。
“好的主人,”栾宿说,“那我安排您入营。”
这话说完,栾宿却没有离去,时让正疑惑看着,却见栾宿行云流水脱衣,煮酒引药,热气蒸腾中片刻间栾宿便脸颊微红,眼神破碎,迷乱不堪。
时让一度本想劝阻,但画面太过震撼,他甚至不知如何开口,最后沉默着看完栾宿的全称操作。
时让:“……”
栾宿牵引时让,时让试探着将手放到了栾宿后颈。
思考的时间太久,加上时让手心起的一层冷汗,接触到皮肤时,激起身下人一个猛颤,随后被栾宿压制下去,变成另一种意味的持续轻颤。
“靠着我。”
时让声音微颤,自己的身体似乎由他人控制,但时让清楚,并没有其他人或意识,是他内心Omega的自尊心叫嚣着,令他居于上位,发出命令的声音。
作为一个伴侣,栾宿非常听话。
甚至比时让曾见过的不少剧组潜规则更加“听话”,这种听话表现在诸多方面,工作、生活,以及现在。
听到时让的指令,栾宿几乎没有迟疑,延着时让的手后仰,露出修长的脖颈与喉结最脆弱的那处。
主动迎合、缠绕,将身体的炎热通过接触让时让真切感知。
然而他双眼迷离时落下泪水,在与时让的对视中,仿佛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
时让缓缓抽出手,只剩下一只手手蒙住栾宿眼睛。
心底滋生出一抹带着血红的霜色,蔓延上时让的大脑,冰冷与刺痛,让他顷刻回归理智。
“你眼中不是我。”时让麻木开口,“自欺欺人的演绎确实会让演员沉溺其中,但作为合格的观众,这场演绎实在算不上合格。”
时让索然无味地抬了抬手,手换了个方向,更大范围覆盖住他的口鼻。
栾宿慌张地想与时让对视,渴望呼吸的同时渴求与时让对视以知晓神情推断他心中所想,然而双手被缚,眼前的手只留给他一片黑暗。
栾宿无用地眨着眼,试图通过睫毛扫过时让的掌心来讨好。
栾宿的嘴唇擦过时让的手心,口呼吸外嘴唇紧贴肌肤发出哀求:“我……我们没有这样做过,第一次……抱歉,主人,我不适应,下次不会了。”
“糟糕的演绎,故意示弱,为的是掩盖真实意图。但反应时间过短,要么你毫无底线,要么你毫不走心空走过场。”
时让冷漠无情地开口,另一只手却抚上栾宿的腰际,手下的男人不过二十多岁,尚未及城府极深的程度,流于表象的演技被时让一言道破,睫毛在时让的手心轻轻颤动,随着时让在腰下过分的动作,栾宿强制自己不再分心,任生理反应爬上脊椎,身体不止颤抖,口齿牵引银丝。
演绎成分有些重,这是意味分明的讨好。
时让本该在这时夸奖栾宿。
但他没有。
在栾宿看不到的地方,时让眉头紧锁,盯着栾宿下身鼓起的那处,眼中没有半分情/欲兴致。
在刚出道的时候,时让被经纪人骗去拍过一些不入流的三/级片。
因为没有名气,没有资金,在拍摄时几乎是真当真枪上阵。
还好因为身高和形象,收敛了笑意便不再柔软的Omega非常有先见之明在工作场合自称Alpha,接到的Alpha角色要求非常简单,随意发挥的dirty talk,或者眼神迷离便能达到要求。
可是Omega不一样。
时让亲眼看见为了让Omega表现真实,副导给Omega下的诱导剂。
被一群人围着当众发情的景象,最后被导演带回房间的新人,时让至今还记忆犹新。
以至于后来时让听闻圈内性/事八卦不少,却都没兴趣深究,圈内种种只会引起生理性厌恶。
时让撇开攫住栾宿那处的目光,眼底冰冷。手指用力,在栾宿的腰与脸上留下红印。
栾宿将自己都骗过,与想象中的情欲沉溺纠缠,时让只觉恶心。
不知是新的世界给了他超越真实的勇气,还是这如同幻梦一场的跌宕起伏。
总之,在这一瞬间,时让心间微动,体内暴虐的因子被点燃,真心实意借这场荒谬的性/事发泄情绪。
为什么Omega要被那样对待呢?
Alpha就能胡作非为了吗?
……
愈来愈急切的喘/息,栾宿眼中逐渐迷离,失焦。
津液滴在衬衫,混在军装带上——
“呼,呼,呼……”
时让神色漠然,看着栾宿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底却没有升起预想之中的快感。
时让仰起脸,看到隐雾岛上和煦的阳光,照射到特殊材料制造的墙壁,映射出“特伦拜尔联盟专用”的字样。
这里是栾宿的家,或许也属于曾经的时让少校,却不属于他。
时让自认为很清楚自己的情感。
父母自称爱他,却让他离家独立。
经纪人爱他,却明知道自己是Omega,不许他休发情例假,强迫他吃有副作用的抑制剂抵抗发情期。
爱总是被包裹着各种美丽的糖衣,以各种方式困住一些人。
情欲,也是糖衣的一种。
时让不想要这样的爱。
“这样的爱”怎么会让人获得幸福呢?
于是,时让松开了手。
光线照射到栾宿眼睛上,令他忍不住眨眼,满是情欲的眼里盛满生理性的眼泪,在刺眼的光线中寻找时让的眼睛。
时让后退一步,左手随意搭在栾宿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我们分开吧。”
时让的视线穿过栾宿的肩膀,看到他裤子上的污渍,眨了一下眼,收回目光,带着悲悯看向栾宿,又重复了一遍。
“栾宿,我们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