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岳灵珊去给令狐冲送饭,饭后二人一起研习独孤九剑。练了一阵,令狐冲忽然灵光一现,道:“我想到了一招!”
岳灵珊不解地望向他,令狐冲哈哈一笑,道:“我是说冲灵剑法。独孤九剑固然精妙,但二人一同使出来,也不过是两个人的威力。我从昨夜就一直想着要改良一下,让它成为天下第一的双人剑法。日后我们一起对敌,双剑合璧,就能施展出四五个人的威力。”
岳灵珊听了他的这个宏愿,咯咯一笑,道:“大师哥好不害羞,刚学了上等剑法,就大吹牛皮。”
令狐冲被她笑得脸红,忙道:“我又不是说今日就创出剑法,只是想着若假以时日,我们不断尝试,终有一日能成功。”
岳灵珊正色道:“那我就盼着那一天了。”说完又绷不住笑起来,道:“大师哥,你想的真长远。难道以后遇到敌人,你还要告诉对方,暂且别打,等我小师妹来,我二人一起和你对战么。”
令狐冲毫不犹豫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小师妹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就算遇上敌人,也必定可以使出冲灵剑法。”
岳灵珊一愣,没说什么,只是自嘲地一笑。令狐冲察言观色,也不敢多说,二人又继续练习。
等到岳不群夫妇从关外回来,已经是端午节前。
岳不群将弟子们挨个考校一遍,见众人都未偷懒,很是满意,还亲自使出别派的剑法来考察岳灵珊的“玉女剑十九式”。自从岳灵珊和令狐冲学了独孤九剑,二人对剑道有了许多领悟,触类旁通之下,对本门的剑法自然也有更深的体会。岳不群见女儿的武功进步飞快,十分满意,当即要带着夫人和女儿并几个弟子,上玉女峰去找令狐冲,看看他的武功可有进益。
岳不群夫妇这次去关外,寻得不少好参,打算给众弟子服用。岳夫人便让厨房煎了一碗,带上山去给令狐冲喝。
晌午刚过,令狐冲正在山洞中练习内功,忽然听闻山道上有人声,忙出洞去看,见到是师父师娘回山,十分欢喜,规规矩矩地站到崖边迎接。
岳夫人手中提着饭篮,里面稳稳摆着一碗参汤,山路崎岖颠簸,汤面却半点也不曾晃动。她视令狐冲如同亲子一般,见他神采飞扬,面色红润,心中很是欣慰。
待得众人上了山崖,令狐冲立刻拜倒在师父师娘身前,恭敬地道:“拜见师父,师娘。”
岳不群示意他起身,问道:“冲儿,你在此处面壁,可有专心练功?”
令狐冲道:“弟子每日不敢有丝毫懈怠。”
岳夫人笑着夸道:“难为冲儿这个跳脱性子,能在崖上呆这么久,可见面壁确实大有用处。我与你师父去了关外,寻到一些野山参,熬了汤带给你喝。”
令狐冲见师父师娘对自己如此挂念,出门带回来的人参让自己第一个服食,心里感激,恭敬接过汤碗,慢慢饮了。喝尽之后,丹田之处一片暖意,十分舒服。他立刻盘腿坐下,运起华山派的内功,让丹田之气运转至全身各脉。
运转了一周天后,令狐冲站起身来,觉得隐隐又有了进益。岳不群满意地点点头,道:“根明昨日回来,说那田伯光在长安城做了七桩案子,还留字挑衅,显然是冲着我们华山派来的。”
令狐冲听了,怒从心起,又发愁道:“师父师娘身份尊贵,不好与这恶贼动手。弟子是有罪之身,又不能下山去找这恶贼。若他如此横行,我们华山派却不出头,岂不是为人耻笑。”
岳不群听了他的话,微微诧异道:“冲儿,听你的意思,竟有打败那恶贼的把握?若果真如此,我自可准许你下崖,去诛杀恶贼,将功赎罪。”
令狐冲喜出望外,忙道:“弟子一定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岳不群道:“半年前我们从福州回华山,你师娘曾施展过一招‘无双无对,宁氏一剑’,你演来让我瞧瞧。你不必害怕,若练得不足也没关系,日后等你内功有成,自会补足。”
令狐冲听得岳不群的话中之意,竟是要将本门的“紫霞功”心法传授给自己,不敢置信地呆立原处。岳夫人看得好笑,在一旁道:“冲儿,还不叩谢师父?”
岳不群道:“不过我要先看看你的功夫如何,再做决定。”
令狐冲明白,虽然岳夫人不曾正式将“无双无对,宁氏一剑”传授给他,但凭他的修为,岳不群认为他应该能够从之前的观摩而领会其中要旨。令狐冲在心中略加回忆,觉得把握十足,抽出剑做了个起手式。
岳夫人道:“我以剑代刀,来使田伯光的刀法。他的厉害之处,在于一个快字。你小心了。”话音未落,已经拔出剑,刺向令狐冲的要害之处。
其他几位弟子都看得心中紧张,替令狐冲担心。唯独岳灵珊知道令狐冲的本事,一点也不急,笑吟吟地看着大师哥和娘比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