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迦愕然。
“习惯了。”
男子无所谓得耸耸肩,贴着石壁盘腿坐下来,十分自来熟地去翻她撒了一地的东西。
瑶迦惊异地看着他的动作,看他那一双手脚扯着沉重的铁链哐啷作响,铁钉已经溢出血迹,他却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实在没忍住,蹲了下来,指着他手脚的粗链条,与他说话:“您,这个,拔,不下来?”
储物袋里有一些她吃剩的灵果,男人咬着灵果翻袋子,听她这话,转头瞥了眼伤口,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拔不下来,你当我这是随便钉钉的吗?小丫头,他们才没那么好心。”
“这个是定魂神链,铁链包括钉子都是千年玄铁所制成,没有灵力钥匙,打不开的,只要风雪刹灵一到,覆盖在这上头的灵力会撕扯着这铁链牢牢地将我扣在石壁上,让我遭受风雪刹灵撕扯,绞杀。”
“就,就是,刚才,那个?”
“嗯哼。”
杏眼瞪得更圆,“究,究竟是,何人,竟如此,残忍?”
“残忍?”
男人瞥了她一眼,眯眼咧嘴笑,“小丫头,这里是何处,你可知道?”
瑶迦一愣,“风,风雪,秘境,前辈,也是,被惩罚,来,这里,的吗?”
“是风雪秘境没错,但这里,可是禁地啊。”
鹤凤扫了她一眼道:“受惩罚可不来此处,你可知这里的灵气,灵物有多凶险?”
“凶,凶险?”
看她一脸发蒙,完全没遭受过灵气灵力毒打的模样,鹤凤摸了摸下巴,“嘛,这么说吧。”
“这里虽然灵气充沛,但因为过于霸道凶猛,不能被常人所吸收,若本身灵力大于这外头的灵气,倒还好,自身灵力若小,或是根骨不好,常年遭受这里的灵力压迫,轻则身体疲倦,困顿,经脉受损。重则,经脉承受不住外界灵气压迫,在体内爆开,蕴含在经脉里头本身的灵力紊乱暴走,筋骨压力过大,就会瘫痪,或者爆体而亡。”
“啊!”
女孩禁不住,极短促地惊呼一声:“那灵物呢?”
“灵物灵兽一般不喜欢外界之人,常常攻击外来者,不打到死不罢休。”
鹤凤笑道:“简而言之,你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万幸。”
“可是,不应该,如此啊。”瑶迦皱了皱眉道:“他们说,我,根骨,奇差,是火木,灵根,本身,相生,相克,根本,修,修习,不了,法,法术,才,才对。所以,我,我这身,身法术,奈,奈何,不了,他们,才对,怎么会……”
“有没有一种可能,因为你是同类。”
“同类?!”瑶迦瞪大眼,忽而想到什么,忙伸手捂嘴,惊恐的样子犹如惊鹿。
鹤凤瞧着,毫不留情地笑出声,“怎么?你本体是一只鹌鹑鸟的事,你觉得能瞒住我?”
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了又瞪,最终泄气地垂了下来,手指不自觉地去拽衣角,“前、前辈,我不、不是故、故意要、瞒、瞒着您,我以为、您、您看不出、来,因为、师父说、我父母、加、加持、在我身、身上的、封、封印,灵力深、深厚,除非是、得、得道、大能才、才能瞧、瞧出端、端倪,所以……”
“所以你也以为我看不见?这样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对不起……”
“行了,你不知道我也很正常,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瑶迦一愣,“什么、问题?”
鹤凤眯了眯眼睛,“既然你说你现在这个加持在你身上的封印是你父母做的,那你父母……我倒是好奇是谁了。”
“我的……父母?”眼前女孩的神情出现一瞬的空茫,旋即垂着脑袋,低声道:“其实我、对、对他们、并没有、多少印象,他们在、我还未、觉、觉醒、灵识、之时,就、就已经、飞升了、上界,识海里、所剩的、记、记忆、比较模糊,看、看不清、人脸,只依稀、分辨出,他们、是好人……”
“好人?”鹤凤哼笑,“好人会丢下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顾去上界么?还留给你这么大一个麻烦。”
“麻烦?”瑶迦困惑地眨眨眼,“什么、麻烦?”
“手伸过来,我就告诉你。”
女孩没有任何防备,朝他伸出手去。
鹤凤一顿,盯着面前带着茧子和细小伤痕,却很干净的手心啼笑皆非道,“叫你伸手,你当真照做,就不怕我对你不利么?”
“前辈是、好、好人。”
女孩斩钉截铁。
“小丫头,不要对只接触不过一个时辰的人下这种定论,那样会很蠢。”
女孩摇了摇头,“可、可我的、直、直觉告、告诉我,您就、就是、好人。”
鹤凤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