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珠金灿灿的,上面依旧刻着几个大字“见此御珠便是见太上皇帝”。
仁济:“是这个没错。”
鹤镜:“太上皇……这个与皇爷爷有渊源?”
珠子是当初仁济交给他的,说是若遇到强权逼迫等危险,可以将此珠子浸泡于加了皂角的水中,便可护身。
所以他才在临难之前想到这一茬,洗了洗看到这几个字,震惊了片刻,猜到了来源,便想着以此珠来喊停李源等人的进攻,却没想到看到了云瑶迦即将被刺的一幕……
“并非你皇爷爷,而是你的曾祖父。”
仁济捻了捻手上的佛珠,垂眸敛目,面上现出回忆之色,“约摸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当时,你的皇爷爷,也是太上皇帝出来行宫避暑之时,途中因身体抱恙,来过珈蓝寺修养,其中卜卦算天命。”
“用了十年之寿算到了大燕的大限,唯一能转变大燕命运,拯救这天下苍生,关键点便在于这一代,也就是你的身上。”
仁济看了鹤镜一眼,继续道:“你是能扭转大燕命运的关键节点,太上皇得知此事之后,便命人打造这金珠上了木色掩盖成普通木珠,着贫僧的师父务必交到来珈蓝寺的皇子身上。”
“当年的你,一颗心至纯至善,不知仇恨,不染世俗,贫僧便也留了私心,希望你自始至终如初,便不曾告知你这些,只将珠子交予你,未来如何,你自行选择便是。”
“如今你做了选择,贫僧便也自当将此物给你,也算是有始有终,完成你师祖的遗愿。”
鹤镜将匣子打开,里头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卷轴,摊开,竟是一卷圣旨。
上头仅有一句话,得此圣旨者可号令天下。
若得这一圣旨,清君侧之行从此就容易很多。
鹤镜将之收好,再一次郑重地向仁济道谢:“多谢师父。”
“不必谢贫僧,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理应如此,好了,”
说着他站起身,“如今贫僧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再次祝愿两位往后能平安顺遂,功德圆满,至于鹤镜你……”
他看了他半晌,忽而笑开,“既然是你的选择,你无悔无怨,知足圆满便好。”
云瑶迦也跟着站起身,“多谢仁济师父,我送您出去?”
“不必不必。”
仁济连连摆手,“这是贫僧的路,贫僧自己走便好。”
他转身,随着兵士出门去,没走几步,便听见身后“扑通”一声,紧接着朗朗一句:“师父,保重。”
他顿了顿脚步,身影最终消失在拐角处。
仁济一走,鹤镜转身,将手中的木匣子递到女将军手上。
“希望能帮助你。”
没有丝毫犹豫。
女将军挑眉,“我发现你很信任我,就不怕我有一天反水吗?”
“不怕。”
他倒是眉目平静,淡淡却笃定道:“我信你,你不会。”
云瑶迦愣了愣,旋即笑开,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亲上去,“奖励你……”
声音含糊不清地消失在唇齿相依之间。
被这么一偷袭,鹤镜猝不及防,顿了会儿反应过来,红着耳尖,微微俯下身子,揽住女将军的腰,温温柔柔地将亲吻加深。
云瑶迦这边的进展一切顺利,燕京这边的则截然相反,国舅派人出去找那和尚没轻易找到不说。
还屡屡遭皇帝的训斥,不过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什么缘故,皇帝的训斥渐渐地有些力不从心。
其他朝臣不明缘由,只嘱咐皇帝注意身体,而国师国舅却是心知肚明。
日日夜夜将那训斥之词听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暗地里的动作却是半点没有少。
在孟宋军兵临城下的前日,皇帝病倒了,意识不清醒,口不能言。
皇储年纪尚小,又不能决策,太后年事已高,无法垂帘听政,主事的担子就落在了皇后的身上。
谁知皇后竟以照料皇帝和年幼皇储为由,将代为监国事宜交给了国舅。
朝臣议论纷纷,起初反对者众多,直至国师卜算出了“天命”,能制裁这乡野而来的叛军,也只有国舅一人。
由国舅暂时掌权,这天下才能无恙,这国土才能被收复。
因此,不再有人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