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像是如敲山石,狠狠地砸在他的心门上。
所起激荡震耳溃聋,叫他久久回不过神,找不出答案。
半晌,才找回思绪,狼狈地转移话题。
“我在想,青雀帮为什么会出现在海城?”
为什么在车站还是那般打扮,怎么没过多久,就换了一副装扮到了面馆,还“谈生意”谈到了楼泽兰的面前。
是机缘巧合,还是……
“青雀帮是海城边郊的土匪帮子,出现在海城不奇怪,不过,要是按照你说的,乔装打扮,伪装一番,见你当作不熟,确实有点蹊跷。”
“可眼下来看,与你碰面装作不认识你,对你来说,正是好处。你的身份本就惹得楼泽兰警惕,纪明珠戒备,要是暴露出来,你是被劫到青雀帮的那位,这就危险了……”
他们剿匪的目的一开始是因人民请命,后来秦鹤景在行动中意外失踪,为了稳定人心,沈荆尘有意将这件事瞒下来,暗中追查秦鹤景的下落。
明面上没几个人知道当初秦鹤景在青岭山被劫。
要是暴露出去,那么纪家就会因此联想到是秦鹤景将消息透露出去,到时候,他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如果,女土匪装作不认识,那这件事……
沈荆尘犹如醍醐灌顶,“这女土匪好似是真的……”
“阿尘。”
沈荆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鹤景打断。
“啊?”
只见秦鹤景眉眼疏松,唇角弯着,有些许愉悦,“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沈荆尘不明就里。
“证据,纪家派遣纪明珠来这里的理由。”
秦鹤景将手中的照片一一摊开在沈荆尘的面前,正准备解释,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进。”
门打开,是秦鹤景叫出去调查的卫兵。
“帅座,师座。”
卫兵走上前,石墨地板上印了几个不大清晰的脚印,还带着泥水。
沈荆尘看着他的鞋子,军靴上有些许泥泞。
“下雨了?”
卫兵答:“嗯,外头下毛毛雨了。”
沈荆尘:“那你这是去哪了,一脚的泥?”
“师座托我办的事情有结果了。”
“什么事?”
卫兵答:“蒋家的别墅里头的景观园林,下了雨之后,土地松软,脚踩上去,都是泥。”
沈荆尘疑惑,“园林不很正常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秦鹤景蓦然开口,“还记得一开始荆玉带回来的照片吗?”
沈荆玉想起来了,霍然扭头,去看秦鹤景,“你是说,给蒋家传消息,和蒋家合作的幕后人是楼泽兰?”
“对。”
秦鹤景从一沓照片中抽出那一张楼泽兰的全身照,“还记得我们的人查楼泽兰的住处时,门房怎么说么?门房一口咬定他家主人是很晚出的门,坐上车子去的就是旗袍店,这样的行踪门房却知道得这么清楚,太不寻常。”
沈荆尘了然:“主人出门,无需向门房透露,更别说门房还知道得这么清楚,只能说明,是有人专门要他这么说的。”
秦鹤景点头,“那夜大雨倾盆,黎明时分才停歇出太阳,早晨时分,路上都是潮湿泥泞的,要体面的女子出门固然不会穿着沾泥的鞋子出门逛街,更别说还穿着沾泥的鞋子走进旗袍店。”
沈荆尘:“如果是新鞋,一路奔着旗袍店而来,按照海城商街的青石板路来看。即使车子停在旗袍店门口,下车踩上积水,也不会沾了泥。”
“所以,楼泽兰半道改了车程,去了一个地方,脚底沾泥。海城,除了乡野,港口码头,其他地方要是想见泥,只有宅院园林,楼泽兰的新家没有园林,宅子里里外外都铺了砖,不会有泥。只有去别墅园林。”
沈荆尘:“闹事的恰好又是蒋家,所以她提前去了蒋家,和蒋三约好,之后她去旗袍店,蒋三则是去了阿婉那里。”
“从纪明珠要来海城开始,纪家就在布局了。知道我们不会不去接纪明珠,索性就安排了蒋三这一事,从车站开往海城城中心,势必会路过面馆,蒋三闹事支开我,纪明珠顺理成章去见楼泽兰。见楼泽兰是为寒暄,期间她们可能交换了什么,我们并不清楚。”
“再后来,”秦鹤景再拿出旁边的几张照片,都是之前沈荆尘嗤之以鼻的风景照,“纪明珠借着去赏玩风景,要给父亲传递自己的照片报备缘由,拍了好些游客风景照,但你细看就发现,拍照的地点和人,安静的街角,喧闹的码头,闹市,咖啡馆等等。”
“这其中有几张,照片上出现了同一个人。”
沈荆尘定睛看去,还真看到了这些照片上都出现了一个人,脸看着虽然不大清晰,却能根据身形看出来时同一个人。
这人戴着一顶鸭舌帽,遮住上半张脸,身形高大,或是穿西装拎着行李衣箱,或是在公园长椅上坐着,捧着报纸,亦或是路过时,手里拿着一本书……
衣装,动作,所持之物都不同。
却能恰好出现在纪明珠的镜头里,诡异,且奇怪。
这是要做什么呢?
沈荆尘盯着照片细细端详,视线掠过那人所持之物上,像是想到了什么,将所有那人出现的照片都排列在一起……
清晰可见的一串洋文字母出现在了二人眼皮底下。
three,six,andthen,eight o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