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迦丝毫不吃他的这一套,右手一挥,迈开腿,挥舞着长枪,朝着大长老二长老刺来。
络腮胡眯眼,继续拿刀挡下,“有话好好说,大侄女。”
“说?有什么好说的?”
谢瑶迦:“我与他们有杀父之仇,与你——”
人一旋身,长枪狠狠往他脖颈而去,络腮胡忙拿长刀挡下,就听她道:
“杀我族民,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络腮胡狠狠一击,将瑶迦逼退,笑:“并非我故意杀害他们,他们不从,我也没办法。”
“大侄女啊,我们来谈个生意,如何?”
两相第一波交手,各自退回自己的区域,络腮胡看着对面的红衣劲装的女孩,她的身上有他曾经羡慕嫉妒,又暗暗害怕的影子。
他眯起眼,若那老谋深算的狐狸:“你今日成婚,咱们也不再动这见血不吉利的刀子了。”
“不动刀子,掳我夫君?联合奸人杀我族人?”
“消消气,别动那么大的肝火嘛~是我的错,掳了你的人,我可以赔礼道歉,不过我这不也是担心吗,侄女受狡猾的国军所惑,被骗了怎么办?”
络腮胡,“我这不是担心侄女儿你吗,还请看在这个份上,原谅你叔伯好不好?”
“呵,杀我族人又如何?”
络腮胡一顿,“啊,那也是无心之举,他们非要拦着我,不让我过来和侄女儿叙旧,我也没办法。”
“这样吧。”
狡猾奸诈之人非端着一副温和良善的嘴脸,络腮胡慢悠悠地招了招手,立刻有人将刀架在二长老,大长老的脖子上。
二长老复又两股战战,险些腿软跪地,硬生生地被自己忍了,只颤声道:“我等二人与你谋大计,曹帮主您不能卸磨杀驴啊——”
一刀落下,二长老的人头飞上了天,又狠狠砸在了地上。
大长老面色阴沉,揪着把手一言不发。
络腮胡依旧笑着,仿佛杀掉一人不是他似的,那大刀淌着血还横在大长老的脖子上,“这个诚意看到了吗?你这边宣布退位,归顺于我,我即刻将你夫君送回,且帮你手刃杀父仇人,你看如何?”
隐在暗处的女孩静默良久,就在络腮胡志得意满地以为她即将答应时,却见她突然暴起,“不怎么样!我的仇我来报,我的夫君我要,你的人头,我也要!”
“备战!”
一声吼下,刚才隐在暗处,看着还十分安静的青雀帮众人,即刻下蹲,从身后抽出盾牌。
露出后头早已搭好弓箭的人,弓弦拉满。
络腮胡面色巨变,“撤!”
然而已经慢了。
漫天的箭雨淋下,兜头浇过来!
箭雨中,夹带了一个擒着长枪冲过来的红衣,直直朝着络腮胡的面门刺了过来。
络腮胡持刀迎上,刀枪相撞,在黑夜中迸发出嗡鸣声,战斗打响,两方人厮打在一起。
络腮胡一边接瑶迦的招,一边抽空看局势。
当瞥见队伍从一开始的颓势转为优势时,顿时志得意满地咧嘴一笑,“小毛孩儿,你曹大爷我是打不过你爹,并不是打不过你这个二十岁未满的小屁孩,退兵吧,你赢不了,我这头还有援军,你们南边,北边都被我们的人给侵占了个彻底。硬撑下去是没有胜算的。”
谢瑶迦一语未发,枪枪迅疾,枪法之快,像条灵活的鱼。
可快又如何?
络腮胡心中哼笑,志得意满,全神贯注,将所有气力汇聚于刀锋之上。
这样的刀锋落下之势又沉又重,还招招凌厉,不嗜血不罢休。
她谢瑶迦又能接多少?又能撑多久?
渐渐地,如他所猜测一般,谢瑶迦接招开始吃力了起来。
动作也变得缓慢。
他瞅准机会,用尽全力,运刀朝她的肩头砍去,谢瑶迦顾不上发麻的手,赶忙运枪遮挡。
然而他的这一刀刀压过重,她的枪虽然接上了,却不能抵挡这力道,刀压着枪狠狠在她的左肩上。
瑶迦立刻后仰,脚步往后撤。
与络腮胡拉开距离,单腿跪地,吐出一口血来。
这一打,震得她的左肩几乎没了知觉,左胸腔闷疼得厉害。
络腮胡站在她的不远处,嘴角噙着势在必得的,恶劣的笑,“认输吧,小毛孩,你赢不了。”
谢瑶迦眸光沉沉地盯着他,盯着他的身后被保护得好好的大长老。
苍老的眼睛低垂,遮掩住了那一份贪婪与阴谋算计。
这老头……
她早该察觉的,奸猾狡诈,极其伪善。
使尽阴谋算计的,幕后主使。
她爹的血仇,还有……
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
她都要,讨回来!
“谁说,我赢不了?”
谢瑶迦狠狠擦了擦嘴角的血,眸眶通红充血,盯着对面,宛若蓄势待发的狼。
“你们不妨听听,是什么声音。”
络腮胡皱眉,刚想说什么,忽然就见,南北两个方向漆黑的巷口处冒出来两支小队。
染半身血,却是……
青雀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