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三十多岁的大叔,你是不是搞错了?”
“……没搞错!就是你们将人救了,不然那么多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那你有证据吗?”
“……”
说到证据,男人又是一噎,顿了顿,张嘴就想辩解,瑶迦却没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
面无表情地抡起枪,对着他们的脑门,“滚回去,下次再没有证据就敢惹过来,我不介意在你们脑袋上开朵花。”
男人面色铁青,刚想死要面子,硬撑着去堵那枪口,他不信瑶迦会真的打,然而没等他凑上去。
手下就七手八脚地扛起他,灰溜溜地跑了。
笑话,那可是二话不说就开枪的小霸王,虽说子弹是落在肩膀上,但万一呢?
真要脑门上,不就没命了?
他们敢赌吗?
他们不敢。
看着那一群远去的身影,瑶迦稍稍松口气。
吩咐守着门口的那一批人加强戒备。
再去看铁柱的伤势。
彼时铁柱已经被人从地上搀扶起来,瑶迦上下仔仔细细地将人端详了个遍,铁柱比她小一岁,又是个内敛的人,刚才的那场戏已经够豁出去,现在被她看着,难免脸热地红透了双面颊,支支吾吾地张嘴,“帮、帮主,我没啥……嘶——事。”
动一动嘴都要龇牙。
青年好面子,又是曾经因了母亲在他的面前说瑶迦多好多好而对眼前人产生了逆反心理,他一开始并不怎么喜欢瑶迦,甚至有些反感。
差事也是最近才领来做的。
先前一点都不了解瑶迦,只觉得这姑娘登上这位置名不正言不顺,要不是有个好爹,估计也爬不上这个位置。
直到现在。
看着眼前姑娘眼睛里的愧疚几乎要溢出来时,心底里所有的芥蒂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没必要愧疚的,他不过是给她办事的无足轻重的手下而已,而且每一个来当守卫的人领的月钱都不低,他就是贪这点小钱,才软磨硬泡走了个小“后门”到这里当差。
如果不是刚才他年轻气盛,气性大,出言挑衅,打不过别人还张嘴,才被人打得这么惨。
归根结底,他的问题大一些。
可面前的女孩结结实实地真诚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问题。”
铁柱的心里霎时漾出更多的愧疚来,下意识张嘴,“不……嘶——”
眼见话都说不了,他只好含含糊糊疯狂摆手,表示不是她的错。
见到他这般模样,瑶迦噗嗤一声,却笑了,不同于小家碧玉一般的温文尔雅,爽朗的,隐隐可见白得晃眼的牙,连带着那一双桃花眼都笑弯成了月牙,小麦色的皮肤在日光之下都像是闪着光。
真好看。
他头一次觉得这姑娘好看,怔愣得看花了眼,以至于自己都忘了为了撇开自己母亲的说媒,故意和村口姑娘亲近的这件事来。
满心满眼只有这张笑脸,一颗心扑通扑通,像是揣了一只鹿。
“好了,你快别说了。”
她努力憋住,“你自己做错的帐我后头再跟你算,现在,憨子先带你去回家,然后你们这抽一个人,去叫咱们寨子里治跌打伤痛最好的大夫过来。”
她也不想笑啊,实在是……
这鼻青脸肿的……确实有碍观瞻地好笑。
刚才她光顾着找场子,也没怎么仔细留意这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面,现在有闲工夫了,仔细一瞧。
确实……
不能笑,不能笑。
再笑功德就没了!
好不容易将铁柱送走,为表歉意,瑶迦又去亲切问候了一番铁柱他娘,赔礼道歉一大箩筐。
铁柱他娘对自家儿子受的伤不怎么在意不说,硬是留她在家里好一通唠嗑话家常,明里暗里都想撮合她和铁柱。
还是瘦猴这边递过来口信,说金虎来信了,她才有借口逃离铁柱家。
金虎,是她小时候的玩伴之一。
也是她爹捡回来的孩子之一。
她爹捡了三个孩子。
瘦猴,金虎,憨子。
金虎是这三人之中,能力最强的,身手最好的,也是做事最得她心的,她爹更是放他在她身边当护卫的。
她爹失踪杳无音信之后,她陆陆续续派人出去找过,没有一个能递准确消息回来。
她只好将她手下的金虎给派了出去。
金虎离开寨子约莫也有三个月了。
这就有消息了?
瑶迦有些高兴,随着憨子快步回了她处理事情的那一座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