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客厅亮着灯,沙发上三个人,两大一小。
“你为什么把我的手机拿给她。”
余谓作为看起来靠谱的大人率先质问。
“谁知道她会给你老板打电话?她是人精啊...”
方潜鸣挠头,
“嘶,你说你老板不会真来吧?”
“大晚上的谁因为这种事来啊...发癫?”
余谓把头埋进手掌。
发癫是吧,那任有道一定会来。
这不,头还没没来得及抬,门铃就响了。
茵茵火箭一样窜去开门,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在任有道怀里,眼睛发着光。
男人一身过分打扮的衣服,踩着皮鞋走T台,一路从玄关过来。
方潜鸣吓得抖着嘴唇说,
“他晚上为什么戴墨镜...”
余谓斜了他胳膊肘往外拐的外甥女一眼,又把脸埋进手掌,
“能因为什么,瞎子臭美。”
任有道好像听到了,一只手摘下墨镜,把女孩放在沙发上,自己理所当然坐在上位还翘个二郎腿,
“怎么个事?这男的和你舅舅睡了?”
“在孩子面前说话小心点...”
余谓警告一句。
“就是睡觉啊,躺一张床就算一起睡觉。”
任有道说着,茵茵又要哭了。
他郑重拍拍女孩的肩,
“这事儿好解决。”
“这样,”他抬头牢牢盯着余谓,“哥哥今晚也和你舅舅睡,就扯平了。”
方潜鸣坐不住了,直接说,
“小孩子闹脾气,没必要吧。”
“哟。”任有道坏笑一下,手伸到茵茵肩上指着方潜鸣,“他说你闹小脾气。”
茵茵脸都涨红了,气得。
“都是男的,睡一晚怎么了~”
任有道继续说。
“你是不是就想和余谓睡!”方潜鸣站起来。
“我过来就是为了和他睡,怎么的。”
任有道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
“怎么睡?”
“你怎么睡我就怎么睡。”
“你!!!”
“干嘛这么生气,心虚?你俩干了点?”
两个人一人一句,一个上弓的箭,一个挑刺的柿子。
“都别说了,睡觉。”
直到余谓插一嘴,他俩才安静。
“怎么睡?”
任有道笑着看他。
“你不是就想跟我睡吗。”余谓偏过头去看方潜鸣,“快点,上去。”
方潜鸣急了,“余谓!”
余谓瞪眼,威慑力满分,“滚上去!”
“还有你,”他看着茵茵,“自己回房间去。”
任有道双手抱胸看着他招呼两人,最后客厅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犯贱,
“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的时间了...”
————
余谓关上房门,边打哈欠边说,
“外面穿的衣服不能上床,脱了。”
“真的?”任有道兴冲冲脱掉外套,“外面穿的脱完了我可只剩底裤了。”
余谓压根没看他起劲地脱衣服,衣柜里抽出一套睡衣就扔床上,
“穿。”
然后头也不回倒下,嘱咐一句,
”关灯。”
「没关系,还有一整晚。」
任有道这样想着就不生气了,换好衣服钻被子里,余谓背对着他不出声。
「等他睡着了再把他踢醒气死他。」
结果任有道睡着了。
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最怕猪沾床。
“走了吗?”
一大早余谓刷牙,方潜鸣挤进来。
懒得说话,余谓伸手指了指楼上。
“还在?!”方潜鸣的不爽挂在脸上,“没干啥吧?”
「猪能干啥。」
余谓想到这里居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方潜鸣急得跺脚,余谓却不紧不慢刷牙,任由他缠着也不说话。
终于走出浴室,余谓开口,
“今天你送茵茵上学。地址我发你微信。七点半到校。”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笑...”
“因为牛马点缀生活。”
结束对话,余谓心满意足出了家门。
挺好的,有人帮他带孩子了。
可是开例会听到丸子头女生小声嘀咕“任总怎么带了个孩子来了,诶又走了”。
他努力不去在意,微信却收到任有道的消息:
「你外甥女在我手上,滨江公园。」
方潜鸣是死了吗!
任有道把地球锤爆都没关系,可茵茵要他妈的上学啊!
“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