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都是些可怜人,如果要说错,大概就是命运吧。
命运的绳索把他们各据一边,背道而驰…
可笑的是,他们谁都没有错。
"斯诺克,"杜娟再次开口道:"我不后悔。"
"也许你听我这么说会更加生气,可如果再重新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
杜娟站的笔直,即便内心复杂但说到这个她依然坚定:"玛塔是我的恩人,如果不是她就不会有活着的我,更不会有你口中的"小太阳",她是我和"小太阳"的恩人。"
"即便到最后也没能救回她,但我不后悔。"
杜娟看斯诺克逐渐稳定的情绪,知道要让他突然接受是件十分困难的事。像她一样,斯诺克同样遭受过太多不公。
命运就是如此残忍…
"玛塔也一样,请你相信我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像你和木下先生一样都是我和煜晨的恩人。"
她向前一步,眼神泄露了她心底里几近乞求的期待:"斯诺克,请你相信我,不是所有//妓//女/都是坏人,她们中也有很多只是命运的可怜人。玛塔没有亲人,她孤身一人生活在这里你知道的,在猛犸像她那样一个女人独自生活在贫民区想要活下去有多难。我们不需要盲目的可怜一个群体,求你把它们回归到每个个体,她们不该被群体标签所替代,作为真心关心你爱你的人,我真心的希望你不要被困在过去,让我们抛开那些学会放过自己……"
直到杜娟离开,斯诺克依旧缄默的站在那。
"舅舅呢?"
杜娟抱着杜煜晨,浅笑着回答:"舅舅累了,要早点休息。"
小家伙懂事的点点头,也就不再闹着要舅舅,做出了妥协:"那明天会来吗?"
"舅舅受伤了,他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杜娟抬手拂过小家伙的眉眼:"我们让他好好休息,不要打扰他好吗?"
小家伙眼尾往下耷去,依然懂事的退让道:"那舅舅什么时候能好?我不能去看看他吗?我保证乖乖的不让舅舅累,"他小手抬起来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段小小的距离:"我就偷偷的偷偷的看他一~小~会。"
杜娟被他逗笑了,告诉他斯诺克很快就会好,到时候他就可以见到对方了。
又过了一周左右,突然有天斯诺克再次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杜娟家。
跟怔愣的杜娟比起来,杜煜晨显然是更激动的那个。
清脆的小奶音不停回荡在破舅的木屋,他团团围着斯诺克来回蹦跳着要看看他的"舅舅"是否已经痊愈。
小嘴不停的絮叨这段时间他是多么多么的担心想念斯诺克。
也是因为他,杜娟和斯诺克之间的尴尬基本没有多少时间。
没过多久,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们又自然而然的恢复到了之前的生活。
直到有天斯诺克抱着玩累后已经睡着的小家伙送杜娟回家。
他低头深深看了眼伏在他肩头,睡的香甜的小家伙,轻声跟女人说:"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杜娟扭头看向他,斯诺克转头跟她说:"我为之前的事感到抱歉,希望你可以原谅我的偏见,很抱歉它伤害到了你。"
那天杜娟母子走后,木下跟他聊了很多,包括当年玛塔救下杜娟的事。
那晚他想了很久,直到听到外面有公鸡打鸣的声音才恍然发现自己就坐那想了一夜。
杜娟摇头:"不,我从没有觉得你伤害过我,你帮了我们很多…就像家人一样。但你可以释然我为你感到开心。"
接着她想到他说的离开:"你要去哪里?会很久吗?"
斯诺克看了眼远处的月亮,这一刻的宁静是那样幸福,嘴角牵着释然:"恐怕要很久,不过我一定会回来的,"
到时候我一定带着你跟"小太阳"离开这里…
"我答应了叔叔去他手下工作一段时间。"
杜娟听后皱紧了眉头,她错愕的抓着斯诺克的衣角:"为什么?你怎么会突然答应离开?会不会有危险?是他们又来威胁你了吗?我们想想办法,一定…"
斯诺克笑着伸出另一只手安抚的虚虚的抱了下杜娟,轻轻安慰她:"不要担心,是我主动提出来的。"
杜娟退出他的怀抱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一刻对斯诺克的决定早就抵过了这个拥抱和难得从斯诺克脸上见到的神情:"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知道的,斯诺克一直不愿去他的叔叔手下工作,他会突然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既然不是威胁,他会主动那么做的原因…
杜娟迟疑的看着他,艰涩道:"是因为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