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穿着陌生校服的人在我面前笼罩进接二连三的轰鸣中。
声势浩荡的爆裂余留灰色难闻的雾蒙蒙。
大概是结束战斗的下意识,狱寺隼人大拇指与食指夹着口中的烟抽离,同时缓缓呼出一段悠长白雾,旁边巷子口灌出的风向把烟雾吹向我。
“狱寺同学,还有力气起来吗?”我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距离问道。
刹那间,我清晰看见狱寺隼人像是被吓一跳般,苍绿色的眼眸立马瞪大,他的目光在香烟制造的烟雾消散前朦胧地投向我。
“……”他确实站起身,酒红色的内衬由于激烈打斗而紧贴瘦削修长的上半身。
有时候我总是觉得自己不了解每个人,狱寺隼人站在我的面前,我却想不出他变来变去的表情是讨厌我的出现还是惊讶我的出现。
幸好那不是值得我关心的事。
“狱寺!”沢田纲吉的声音分外大声传来,我侧头看向源头,正好对上急匆匆跑来喘气的他。
我的竹马,逐渐朝主角方向前进的竹马对上我的目光突兀地眨动眼睛,那对类似熬制出的糖浆一样亮晶晶的棕眸立马冒出惊喜眼色。
沢田纲吉眉头飞快舒展,额前碎发被跑动的风吹起,他情不自禁为了我和安然无恙的狱寺隼人高兴,口中放松道:“志代夏,我刚才打你的电话都打不通,还以为那群人改变目标袭击你了!”
他是真诚的为我和狱寺隼人担忧,以至于后者喜滋滋告诉沢田纲吉这些天闹事的人已经打倒。
我说:“我又违反了和reborn的约定了。”
之所以会选择逗留不安全的商业街,是因为我一直携带着半成品的研究,它落到狱寺隼人他们面前就立刻构建出一道透明薄膜,敌人的攻击顺着薄膜反弹。
看来这次的解除点在沢田纲吉左手的像素点。
攻击落空让敌人把目光向我看来,没有眼镜遮盖的人面容冷淡,或者说毫无波澜,搭配那道古怪的二维码纹路如同个机器人。
“真碍事。”他浑身上下都是受伤的血迹,衣服由于狱寺隼人的攻击变得破烂,即便如此,对方漆黑的瞳孔没有一丝即将晕倒的恍惚。
我的研究认为是半成品不是没有原因的,它固然能够提供防御的范围,可反之里面的人在薄膜打破前也跑不出去,相当于画地成牢,坚固的防御在另一层面是个任人宰割的死亡延迟器。
余光里我瞥见里面的狱寺隼人及沢田纲吉不停敲打着薄膜,他们的声音减弱几分,不过我能听的清楚,总之是叫我快逃、白痴、快逃、笨蛋——我怀疑狱寺隼人可能是单纯想骂我。
来让我试验一下,所谓的主角究竟是否拥有庇护身边亲密人的能力。
敌人对着我甩出一个悠悠球,它速度极快,割破空气的尖利呼啸直直冲来。
最多是承受痛楚。
可惜的是攻击没有落到我身上,一只手极其用力地把我推开,相较倒地的摩擦疼,数道插入地面的刺大概率更可怕。
我一只手臂撑着地,抬起头看向挡在我身前的背影。
是山本武,他背后背着装棒球棍的袋子,此刻留给我的半张脸的情绪不明,甚至令我体味到微不可察冲我而来的生气。
山本武一向敏锐的可怕,我老是认为他不好对付有部分是他总是那样轻而易举看透一切。
所以他是发现我故意的行为而不满?
山本武唇瓣紧抿,抽出棒球棍满脸肃然。
后边沢田纲吉两人无意间摩挲到那个凹进去的小孔,他们解除一次性的屏障下一秒,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跑来。
我顺着沢田纲吉的搀扶起身,心里对没有实现计划也没什么恼怒,反正免去了一次受伤,实验的机会多了去了。
要说那个时候的心血来潮的冒险全在我观察到进入医院的人没有危及生命的伤势,最多是昏迷不醒的程度,为了清楚主角究竟是诱导路人死亡的因素,亦或者是能保护建立相对亲密关系的路人的光环,我不介意这种牺牲。
蓦然的,我手指无意识抽动了一下:啊,是后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