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钓知道朗月国军中情况复杂。
点点头:“没被发现吧?”
闻拾骸抱住他,好像是累极了。
“借我靠靠。”
步钓身上突然被挂上这么大件的人,顿感手足无措。
啥关系。
他们这是啥关系?
昏暗的牢房。
不清不白。
相互依偎。
步钓还是将他推开:“你快走,别被发现了。”
闻拾骸低低应了句,在若有若无的烛火下,眸色深沉:“我很快就回来,照顾好自己。”
“我等着你。”
步钓:?
等自己做什么?
等自己来杀了他?
不得不说,闻拾骸来时候给自己带了不少小药丸。
说是滋补身体用的。
步钓愤愤地丢一颗到自己嘴里。
狠狠咬下一口:哼!
等身体好了,代表正义消灭大反派!
嗯~
这药甜甜的。
大澂军队之中瘟疫时间还是想对很长的。
到最后,步钓听到军师第八百回严肃描述大澂将士们的情况。
步钓本随意躺在地上的身体越绷越紧。
到最后直接坐起来。
不对不对!
军师看他。
步钓:“既然解药已经制作好了,为什么依旧说士兵状态不佳,不愿备战。”
军师锁眉:“最外批的将士我看情况好了许多。”
“但…步惊手下的,死伤惨重。”
军师迟疑:“难不成,那药有问题?”
步钓摇头,他也想不明白。
正在两人谈话间,几个将士破门而入,抬走隔壁牢房的一具尸体。
顺便将军师撵了出去。
步钓:这是??
那士兵对军师粗声粗气:“里面这人也得了瘟疫!”
“下次别来探望了,要不然,连你也抓进去!”
步钓:?
我得了瘟疫?
军师也不确定,连连追问小兵。
就这样一行人走出牢门。
步钓:究竟是哪里不对。
外批的士兵痊愈,说明药物有效。
而一部分士兵,尤其是步惊手下的…
步钓瞳孔一缩。
除非步惊想要以这些人的死,来一招诱敌深入。
牢笼内,静悄悄的。
死寂一片。
但步钓所在的位置,抬头,一个圆圆的小孔,充满了火光。
这座牢笼,被包围了。
今晚,或许就要被梦中捉鳖。
步钓神色焦急。
午夜。
步钓睡地迷迷糊糊,身体又冷又热。
一股甘甜注入口中。
步钓奋力睁开眼睛。
是闻拾骸。
闻拾骸:“解药。”
他眉睫很低,顺着步钓的口渡了过去。
“你受伤了…”
“闻拾骸你是疯子吗…你这样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步钓说话虚虚的,撑起身子,却还是用全部力气,一下推开闻拾骸。
“我要来接你啊。”闻拾骸一声清不可闻的叹息。
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这个他日思夜想辗转反侧之人。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别哭,你身体不好。”
门大开。
将士们丢盔卸甲死伤惨重。
站在队伍之中的步惊,也受伤了。
他擦了下唇边的血。
那双眼睛再不见往日的清澈。
满眼都是愤怒贪婪。
步钓,我看你这回怎么替自己进行说词。
孙少翼走向前:“我方损失惨重,这人深夜只身闯入牢房,怕不是要对我大澂军领下手!”
下手?
步惊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他缓缓开口:“通敌卖国?”
四个字,让在场的一众脸色煞白。
步钓声音缓慢:“没有。”
“哦?”
步惊饶有趣味。
步钓又重复了一遍,“没有通敌卖国。”
他的下唇被咬破鲜血。
面前,是老将军昔日部下。
受重伤的寮将军、不可置信的师父…
若干老将都沉默着低下头。
闻拾骸突然笑道:“让一个将军潜伏牢狱中刺杀我,你们,果真是好计谋。”
他此刻恰好抬头。
无人注意到,当看到他的面孔那一瞬。
孙少翼瞳孔紧缩了下。
什么?潜伏?
步惊皱眉:“明明是通敌…”
军师忙上前一步:“不错,这就是我们的计谋,你束手就擒吧!”
步钓将闻拾骸的脖子锢在怀中,凑到他耳边:“你会死的。”
闻拾骸笑道:“大英雄。”
“你不愿跟我走,那你回去吧。”
步钓一手挟持闻拾骸。
转身:“你们都看见了,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吗。”
步惊笑的抑扬顿挫,很有节奏。
“那便压在最深的牢房。”
他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
等到人都走光了。
孙少翼神色复杂,招手将人送下去。
“步钓…”
他迟缓说道:“你拿下敌方大将,事后皇帝必定会为你封万户侯,你也可以恢复老将军的荣光。”
“他虽是你曾经嫁的人,但这种强迫来的东西,你也不至于喜欢。”
“再说,你成名后被记入史册万载,又何惧会缺少天下优秀男儿。”
步钓垂头,他的拳头攥地发紧泛白。
他的目光直追闻拾骸消失处。
“是…你说的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