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开始虽有些顾及外人,但还是步钓一再强调他是自家人,皇帝又在宫中对他如何不好,才让几个叔伯平息。
“我相信几位叔伯是好心的,也绝不是乘人之危的人,都怪我这身体…实在不争气。”说着,步钓假模假样擦了下眼睛。
几位叔伯看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毕竟步钓是大哥的亲生骨肉,年纪很小的时候又没了娘亲,身体也一直病殃殃的。
虽说外人在京城都骂人是个战败将军,但也只有内部人知道,这所谓的战败,也不过是两军之间几十人的切磋,这孩子又太过心善,脑子也笨,想不到什么方法,带着一众人直接跑了…
有失风骨。
只是这事也不知怎地被传了出去。
摸着胡子的老头突然道:“老二行不行?”
“毕竟是大哥亲自带过的人。”
“不可。”稳重的声音道:“其一,大哥并未点名老二继承;其二,那人说到底也是外人,并非大哥亲生骨肉,我们对他的一切信息都源自于军队传出来的。”
“那种消息…”稳住声音看了胡子一眼:“你也知道,步钓这孩子就是栽在这身上。”
步钓:哦豁,原来原主还有这种隐情?
步钓环绕一周,也没看到步惊。
步钓:“我也有意将虎符交给几位叔伯,虽然我并未见过叔伯们几面,但也知道,叔伯们与我父亲关系甚好。”
“实不相瞒,这几日我是战战兢兢,就怕送来虎符的是什么妖魔鬼怪,一看到是叔伯们,我这心也就放宽了。”
叔伯们面面相觑,“不是你要我们来的?”
步钓拉进与胡子的距离:“这话怎么说?”
“有封信,是从你将军府发出的…”胡子老头喃喃。
有人道:“不会是那位二公子吧?”
稳重声音否决:“老二那时还没回来,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布局。”
“就怕有人想要我们步家起内讧。”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几位叔伯,我也不愿再隐瞒了,我说一下自己的考量。”步钓见此,立即说道。
“叔伯们现在都走着官宦的道路,虽说都是有职位在身的人,但毕竟都是文臣,先前有位叔伯已贸然插手武将事宜,已经引起皇帝注意…”
还不等步钓说完。
“刀砍出头鸟。”
稳重声音接过话,道:“这也是为何我们与你父亲关系好,却不愿多私下联系的原因。”
“这件事…”胡子老头贼贼笑道:“不若我们来个将计就计,如他们的意。”
说完几人眼神相互传达示意。
于是,就出现这样一副场面:
朝中文臣开始大骂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什么妻子孩子祖宗十八代要断绝关系之类的词,全用上了。
那场面,步钓目瞪口呆,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听过那么多骂人且没品的话。
闻拾骸反应倒是淡淡。
直到林绵绵带着各自家丁上来时,几人甚至开始动手脚打成一片。
他的鞋子在他头上,他的假牙在他屁.股后面衣缝里插着…
老的少的。
乱哄哄的。
只有步钓脸色惨白如纸,看着性命垂危。
闻拾骸见情况不对,立马上前一步将人抱在怀里。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步钓彻底晕死过去。
*
“人都散了?”
床上的人还没睁眼,声音就先传了出来。
林绵绵嘴快道:“何止是人散了,连消息也一并散了出去,就跟长了翅膀似地。”
“这会儿指不定都飞到京城了,皇帝听了都要笑掉大牙。”
步钓哼哼唧唧几声。
闻拾骸扶他坐起来。
“不用。”步钓挣扎着自己坐起来。
看两人脸色不对,唇边扯出一抹笑:“没事,哥们装的。”
刚说完这句话,步钓又彻底晕死过去。
……
等到步钓再次睁眼时。
“哦我的圣母玛利亚呀,这是到了天堂了吗…”
步钓只感到一个温热的软绵绵的绢帕在他脑门躺尸。
林绵绵白了他一眼:“主子又胡乱说话了。”
步钓:“这是怎么了?脑子给我糊涂了,感觉记忆一段一段的。”
林绵绵表情不大好:“不知道,你又晕过去了,闻公子给你请了大夫,刚给人送走,现在还没回来。”
步钓百思不得其解,小声抱怨:“这身体怎么这么弱。”
林绵绵不置可否。
“闻公子。”
林绵绵简单行个礼就下去了。
闻拾骸回来后,关上门,也不看他。
径直开始脱衣。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嘻嘻嘻……”
步钓笑地很贼。
赏心悦目。
对此,这是步钓给出的评价。
虽然啥也没看到,不过若隐若现才有意思。
看了好一会,步钓才道:“你这样白给我看,哥不让你吃亏。”
“虎符,拿着。”
步钓隔空扔给他。
却又引来了自己一阵剧烈咳嗽。
闻拾骸没想到这虎符来得这样容易,一分为二的虎符,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手中。
只要拿到另一半,他将如虎添翼。
但闻拾骸完全没有别的心思。
看到躺在床上的步钓,突然说了句:“你别死了。”
等待被夸夸的步钓:???
“不是哥们,虽然虎符这东西很棘手,但你也不至于咒我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