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年就拒绝了所有邀请他做舞伴的人,今年也不会有。
乔榆方才刚好扫到“舞伴”两个字,适时出声:“对了,这个舞会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刚来,还不太了解。只知道……好像全校人都必须参加。”
简令祁道:“没什么意义。”
乔榆接着问:“那没有礼服怎么办?”
简令祁打字的动作一顿,看向他:“规定所有人都穿统一制服的。你没看通知吗?”
乔榆像是这才知道了一样,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也拿起了自己的手机,顺势坐在他边上:“之前没太仔细看。”
时楸亦在对面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纯情得耳朵滚烫,一抬眼突然发现以目前这个站位,他就像是被孤立了一样。
时楸亦:……?
*
灯光交错的礼堂中央,成双成对的人手搭着手,脸上挂着得体的优雅笑容,在其间穿梭起舞。
偏暗的灯光,陶醉的音乐,不浓不淡恰到好处的酒味蔓延,空间里的一切都染上一层暧昧的绯色。
简令祁不在舞会中心,他甚至还拿了一本晦涩难懂的小说在看,安安静静的模样和整个舞会都格格不入——干净,漂亮,有种不染纤尘的游离感。
有人忍不住去想。在这种环境下,他真的能看得进去吗?
真不愧是自从转学以来就稳坐第一名的,像遥不可及的月亮一样的存在。
手边摆了杯酒,他小口抿着喝,觉得度数不高,没一会儿居然就把整杯喝完了,然后又斟满了。
忽然来了一大群人,乌压压地坐满了这桌。
简令祁抬眸看了眼,基本都是学生会的人,即便不认识他也见过。
还有个混进来的纪莱星。
“一起玩游戏吗?”一个男生强压下紧张,故作自然地问他,“人多才好玩嘛。”
“什么游戏?”
那男生一见他没有直接拒绝,心觉有戏,兴奋压也压不下了,说:“国王游戏,可以吗?就……玩着打发时间。”
简令祁想了想,看他们来了这么多人,便没拒绝了。点了头,书也合上收了起来。
来来往往几轮,喝酒的喝酒惩罚的惩罚,玩到后面这群人都有点上头了,酒精不断麻痹人的大脑,越玩越兴奋,拿到国王牌的人指定的惩罚也越发过分。
有几个alpha的上衣都脱了,露出了上身结实的肌肉,一面又不服气地继续玩,想要在下一回合报复回来,一面又忍不住往简令祁那边瞟,不动声色地全方位展示自己练出的肌肉。
可惜全被那人忽视了。
简令祁似乎真把自己当成了来凑人头的,全程没说几句话。几个回合下来没被惩罚不说,还运气好拿了几回国王牌。
指定的惩罚始终不咸不淡的,歌曲对唱,互相喂着吃颗糖什么的,乏味极了,却又有种与渐渐火热的氛围截然不同的干净清爽。
“哦!这把我是国王!!”那个上身脱干净了的alpha摩拳擦掌,兴奋地开始想起损招来,准备来个大的报复回来。
他扫到桌上一盒pocky,灵光一闪,不怀好意地笑道:“那就红桃五和红桃七玩pocky游戏吧,从两端开始吃,最后长度不能超过……两厘米。”
场上静了下来,面面相觑。
大家都是熟人,玩这个……也太暧昧了吧,以后还怎么相处?
有人试图争取下:“换个吧,或者加长点也行,三厘米?四厘米?”
男生笑眯眯拒绝:“愿赌服输,快点快点啊。不敢来就喝酒。”
惩罚所喝的酒不是正常的酒,是他们在游戏开始前调出来的,其实就是把不同的酒胡乱混合在了一起,味又冲又上头,度数高得出奇。
一小杯进了胃里就和炸弹似的,和童话故事里巫婆熬的毒药没什么两样。因此前几轮选择喝酒的寥寥无几。
简令祁向后仰了仰身子,微拧了下眉,有点为难的,粉色的唇瓣抿入口中,覆上层晶莹水色。
小指勾起将纸牌翻过,上面赫然是红桃七。
“红桃七是我。”
冷淡的语调过后,他抬眼,浅色眸子微动,像是在这桌人里寻找红桃五——与他一同接受惩罚的对象。
原本安静的氛围这会儿更是跟沉寂下来了一样。
方才还暗暗庆幸自己没抽到这两张牌中任意一张的人此刻蓦然就懊恼了起来。
抽到国王牌的男生慌忙掀开自己那张暗牌查看,看见不是红桃五,紧闭了闭眼,心猛地一跳。
嘴上结结巴巴:“我觉得刚才那个人说的有道理,没必要非得要两厘米,我看剩个八厘米得了吧。”
剩下的人反应过来,也跟着七嘴八舌附和。
“就八厘米吧,大家都是朋友,太暧昧了也不好。”
“我看剩个十五厘米就行,咬两口意思下,惩罚不就到位了吗?”
其他人因这句话顿了一下。兄弟还是你敢说啊,总长度不就十六厘米左右吗?
但旋即又硬着头皮跟着说:“……其实我觉得他说的在理,十五厘米挺好的。对吧。”
“对对对,我看行。”
他们四处看着,眼神不自觉地往身边人手中的纸牌上瞟。
所以到底谁是那个撞了大运的红桃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