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要走了吗?”
察觉到她的身影,陆旻一手拄拐杖一手撑着桌子站起身,边走边莫名其妙咧开嘴冲她笑得灿烂。
一身鸡皮疙瘩顿起,傻笑让贵公子气质骤散,这个笑容宛如藏刀的弧形刀套,章业炘警惕,“你又要憋什么坏?”
陆旻也不怒,走到她跟前,“你说的正中下怀。”
闻言先是错愕,随后恍然,嗤之以鼻的肤浅爱笑男。
“无聊。”
“你喜欢这一类的,我不得投其所好。”
懒得搭理他,章业炘强忍下笑意,转身便要走。
“哎呀呀,我腿痛,章老师你走慢点。”陆旻在身后不紧不慢走着,章业炘无奈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一派气定神闲,仿佛笃定自己会心软等待。
心底越发复杂。
“今晚不回我爸妈家,灯灯交给吴桀照顾了,那小子今早出差去,一周后才回来,我要先去接灯灯。”
原来吴桀出差不是他借故找的理由,章业炘系上安全带,“吴桀住哪儿?”
“我独居的小区。”
说了等于没说,章业炘没好气,“那你住哪儿?”
“你忘了?”陆旻比她还诧异,“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有吗?章业炘没有印象,估计以前说过,可这种小事她转头就忘了。
报出地址,陆旻语气幽怨,“你总是不把我放心上。”
真够矫情,章业炘毫不客气呛他,“那你怎么还不适应?”
“……”
回国后陆旻搬出陆家,周末才回家陪父母,小区离章家不远,到达目的后章业炘搜索导航,才发现两家相隔仅十分钟车程。
怪不得那小子总是闲着无聊来她家蹲点。
“章业炘。”陆旻敲她车窗,“你不下车吗?”
隆冬的夜透着寒意,说话时在玻璃洇开团团浅雾,章业炘觉奇怪,“你不认得回家的路?”
一个想走,一个想留,两人各揣心思明知故问,车子还没熄火,章业炘在心里盘算一脚油门直接开车的可能性。
“你不帮忙,我接不了灯灯。”陆旻说得认真,“它在吴桀家里没有拴狗绳,要是开门冲出去,我腿有伤跑不了,追不上的。”
句末有刻意卖惨的嫌疑,章业炘哽了声,最后还是熄了车。
罢了,也不差这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