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们有完没完!” 李婳理智彻底恢复,她猛地抬脚走出去挡在杏娘母亲面前,努力挺直腰杆以便挡住妇人。
与此同时白枕等人亦开始行动,开路的开路,拦人的拦人,想办法将李婳与妇人带出包围圈。
几人由沈老先生带着到了某处茶馆,李婳扶着杏娘母亲坐下,安慰道:“您别听他们说的话,他们就是那样,最喜欢过嘴瘾。”
妇人经过先前的事情后,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看向她时眼角皱纹弯起,“我啊,被骂惯了,那些人的话无论好坏我都不在意。你是好孩子,和我家杏儿一样,是好孩子。”
说起杏娘,她的眼圈又红了,发着抖伸手去摸眼泪。李婳忙拽了手帕递给她,张口欲道:“姨母,杏娘她。”
未说出的话戛然而止,李婳身旁的沈风华突然给了她一手肘,示意她不要说话。
沈风华比她厉害多了,她不让说肯定有她的道理,李婳如此想着便闭嘴了。
这一闭就是两三日,眼瞧着杏娘母亲日日痛不欲生,沈风华只是一直说时候未到,李婳难免着急。
“你急什么,若是让杏姨知道了,她爱子心切免不了会去找杏娘,难保不走漏消息。那些死了人的家属如今正等着报复,要是让他们知道杏娘有可能没死,也跟着找杏娘,到时该如何呢?”
沈风华说的有道理,可是……
李婳扯着头发,急道:“现在怎么办啊,他们不找她,我们也不找她,那万一、万一见不到杏娘了怎么办?”
一杯清茶出现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白枕顺势坐在李婳身边,宽慰道:“我虽未见过那位姑娘,但凭她火烧朱楼且不被旁人察觉的举动来看,也是位刚勇机敏的姑娘,妹妹不必太过担忧。”
李婳刚拿起的茶杯啪一声又放下了,“万一她被人抓走了呢,万一……唔……”
沈风华两指捏住她的嘴巴,手动让她闭嘴。
李婳蹙眉,还来不及挣扎便看见杏娘母亲与阿瑾走回来。
今日杏娘母亲要去找人拓碑,李婳等人本想陪同没有得到同意,而阿瑾主动上前要求时反没有遭到拒绝。
此时杏娘母亲握着阿瑾的手走进院里,等坐下后妇人面对院中几人强扯出笑容,道:“我去找了人了,很快就能完成。”
她顿了顿,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又接着道:“那人问我杏儿的杏是哪个杏,我说还能是哪个,自然是杏树的杏。
这还是以前有人告诉过我的,是‘鲧婞直以身亡兮’里面的字,他说和杏树的‘杏’是同一个字。我记了好几年,想着这字好,就给杏儿取这个字。”
沈风华与白枕当即面色变了,李婳不明白是为何,旋即系统给她解释了两个字的不同。
桌上茶水微微荡着涟漪,模糊倒映出李婳面容,而她则是失神看着水中发呆。
所以杏娘难道……本该是婞娘吗?
扣扣扣——
半夜窗外传来响动,睡得正熟的李婳被声音吵醒,她迷迷糊糊走去看是谁制造噪音。
打开窗户,圆月亮光霎时涌了进来,似梦似幻的夜幕背景下,黑衣少年怀里抱剑,笑意盈盈注视着开窗的姑娘。
本该是极唯美的场面,奈何李婳觉没睡醒,在她的视角看来就是一张脸猛然出现在眼前,还笑的极为诡异。
她呆呆站住,片刻后猛地用力关窗。
“哎哎哎别关啊!”韩二郎赶忙伸手阻止,害怕耽搁久了被人看到,于是寻了个机会就跳进李婳房中。
敞开的窗户灌进一阵夜风,将李婳吹得清醒过来。她看着韩二郎,疑惑道:“你怎么过来了,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韩二郎单手摸上后脑勺嘿嘿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来找姑娘你是有个惊喜。”
“什么惊喜?”
他卖了个关子,只道:“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这厮葫芦里不知在卖什么药,李婳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大晚上的,困都困死了,我才不去。”
“去嘛去嘛,”韩二郎不依不饶,围着李婳劝道:“这惊喜保证你看了就睡不着,绝对是超级无敌天大的好消息。”
李婳见他如此兴奋也随之变得好奇起来,“真的?”
“比我大哥做的馒头还真!”
少年满脸真诚,李婳也就跟着他偷溜出府。
看着眼前高大的白墙,她停住脚步回头看韩二郎。“你确定这里翻的出去?”
“当然,我先给你做个示范。”韩二郎将剑抛给李婳,三下五除二便上了墙头,旋即他期待的看向李婳,等着她表现。
行吧。
李婳撸起袖子,学着韩二郎去翻墙。过程暂且不提,总之待她翻墙成功后,整个人已是累的站不住。
可还来不及休息,这韩二郎又一把拽住她朝某处跑,“快些快些,再晚就来不及了。”